是賠上自己的性命亦在所不惜,他小看了花憐影的覺悟。
劍齋駐地,誰敢殺人?
是的,沒有人敢在這裡殺人,敢在這裡殺人的人,早就死了。
“劍齋駐地,你亦敢殺人?”
卻在此時,有個音聲響起,這是一個很特別的音聲,透著些許凌人傲氣,些許嬌憨,些許俏皮,些許嫵媚,些許驚訝。
蘇伏定睛,只見一個並不高大的纖細背影,藉著月色,還有些許柔弱。
然而便是這個柔弱的背影,只用了一把摺扇,輕巧擋住岩土巨人的巨臂,其眸帶著傲然,又道:“區區一個歸元境修士,便讓你道心動盪,幾近入魔,真是可悲可嘆!”
語畢,握扇的手微一運力,便將巨臂彈開,其身突進,摺扇在岩土巨人身上連連拍擊,約莫七八下,那岩土巨人的靈氣構築被打破,便散落一地,還原為土石。
蘇伏按捺住了幾欲暴走的趙雲,艱難地自地上爬起,顫巍巍地稽禮道:“多……唔……謝……”
一開口,便又是一口血嘔出,而此時腦袋的轟鳴才漸漸弱了,所有的痛覺神經便都一齊甦醒,他只感覺被全身被都被巨物碾來碾去,陣陣的劇痛以沒有絲毫歇止的勢頭湧來,將碎未碎的撕裂感,尤以體內斷裂的骨頭為最。
疼痛讓他咧開嘴角,便是這樣細微的動作,亦疼得他皺眉,他小意地後退兩步,倚在巖壁上直喘息。
花憐影緩緩自林內踱步而出,其面沒有任何表情,九命被其捏著頸脖,因其用力,幾要喘不過氣,眼珠向上翻,眼眶內皆是眼白。
龍吟瑤回首望了望蘇伏,眉頭微蹙,復轉回,淡淡說:“你這娘娘腔白瞎了一身修為,便只會欺凌修為弱你一個大境界的散修麼?”
平臺上,又躍下一個少年,他怪*打量著蘇伏,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而其他人皆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除了某些有心人,隱約見著蘇伏頸脖上掛著的,髒亂不堪的雪妖瞳,與其上散發出的,淡淡的道意,皆是心頭一凜,面色微帶凝重。
不斷有靈覺掃過花憐影,讓其徹底冷靜了下來,正欲言,心頭卻驟然一寒。
“哼!”
劍齋外門長老季晴明忽然自草廬內發出音聲,道:“放下手中的東西,馬上給老夫滾,再讓我看見你,定取你性命。”
花憐影咬咬牙,清醒過來的他,沒有任何猶豫,放下九命轉身便走,待其身影消失在古林裡,九命才一蹦而起,驚魂未定地跑回蘇伏身邊。
季晴明自劍廬出來,身形閃了兩閃,便來到平臺下,細細一打量蘇伏,待見了蘇伏胸前雪妖瞳,又淡淡問:“你可是蘇伏?”
蘇伏艱難地點點頭道:“正是晚輩……”
“蘇伏?”
龍吟瑤與龍吟笙對視一眼,皆對蘇伏的年紀感到驚訝,若抹開那一臉狼狽,可以隱約見著他俊秀的面容。
“原來他長這副模樣,不過修為也太弱了罷!”
而平臺上的李凌雲,雙眸閃著冷芒,暗忖:這便是你真面目麼,我可記著你了。
“你也可以滾了!”
季晴明接下來的話語卻讓場內所有人不解,蘇伏沒有很吃驚的模樣,只是淡淡問:“敢問仙長,我犯了哪條規矩。”
“哼,資質最下等不說,竟敢與他人一起圍殺雪妖瞳,你當劍齋禁令是擺設?”季晴明言罷不耐煩地揮手道:“我劍齋不收不遵法令的弟子,你可以滾了。”
“且慢!”
龍吟瑤忍不住擰眉道:“長老親眼見著他與‘他人’一起圍殺雪妖了?”
季晴明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曾。”
“既不曾親眼見著,怎如此武斷?若他憑一己之力擊殺,長老又如何說?”
龍吟瑤據理力爭道:“劍齋收徒一向不論資質,最下等又如何,既然他在時限內橫渡了太元山脈,便是您亦沒有資格驅他走罷。”
“那又如何。”季晴明仍是淡淡說著。
龍吟瑤愣怔一瞬,隨即冷道:“長老處事未免有失公允,方才那人明明在劍齋駐地動手殺人,卻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如此行事,教人心寒啊。”
“那又如何?”
季晴明背過身去,負手道:“你若有不滿,大可就此離去,老夫不會挽留。”
龍吟瑤雙眸微咪,未待他言,季晴明卻又開口:“老夫只有一言,你聽亦罷,不聽亦罷。天下不是你東海後花園,莫以為自東海出來,便可過問我劍齋之事,小丫頭,你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