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一週,心頭微有惱怒,竟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動作,且是利用於他,實在可恨,然而周遭修士盡皆面面相覷,煉魂幡氣息一閃即逝,幾乎無從追蹤。
除非有著《玄天返照大衍神術》,此神通入門條件便是長生境,場內修士誰有此本事。
蘇伏亦掃了一眼周遭修士,暗道好險,若果猶豫哪怕一瞬,便會被捉馬腳,屆時煉魂幡便無所遁形,回不回得劍齋尚屬未知。
莫孤寒一見蘇伏,仿似在滾燙油鍋中添了一勺水,頓‘噼裡啪啦’爆發而出,他怒指著蘇伏道:“好教諸位知道,我莫孤寒與諸位同門底細想必爾等心裡有底,再者言,若果有煉魂幡,我魔門之人豈會藏著掖著?”
莫孤寒隨即指向面無表情的水洛澤,又道:“場內定有修士偷偷煉了煉魂幡,且與此劍齋二人不無關係,否則他為何偏偏在此時出現。”
“那陰陽絕夢花即便死掉,亦只是真靈不在,其藥性只須妥善安置,便不會有失。顯是劍齋之人早有算計,或煉魂幡便是劍齋所煉,爾等還須謹慎上心啊。”
此言教蘇伏很是驚訝,不期此人如此聰穎,一手挑撥之法並不遜色老油子,顯然此人並非無腦,倒是讓蘇伏除掉此人的決心愈發堅定。
蘇伏面上鎮定,裝作不屑,道:“我不曾想到,堂堂靈慾魔宗高徒,竟是個挑撥是非的高人。爾等魔修行事常不屑言動機,然,於天大利益前,亦不過同市井小人一般,真是醜陋啊。”
“再者,你東都魔宮根本經義竟會流落至我等手上?你此言可當真?那此事通報回去,你莫孤寒豈不立了天大功勞?”
蘇伏冷冷一笑,語聲帶有無盡諷刺,又道:“恐功勞未撈著,便先受你家長輩逐出門派了罷,哪個大門閥傳承根本經義非‘心煉火法’刻印,數十劫以來皆不曾聞有人可破解此法,你莫孤寒何德何能,在此搬弄是非。”
言至此,他語聲微頓,復朗聲道:“相信在場諸位盡皆為英才,亦是日後真界領軍人物,當能辨別是非,豈是此子三言兩語便能夠挑撥。”
高帽仿似不用錢般送出,水洛澤有些古怪地望了一眼蘇伏,劍齋行事可從不講規矩、道理,要戰便戰,哪有如此多講究。
不過他亦不好拂了蘇伏面子,便靜待他人反應。
莫孤寒一時語噎,神情便陰沉,平日跋扈慣了,且他修為實非一般人可比,只是鬥法經驗欠缺。首次栽於蘇伏手上,便對其恨之入骨,此時受他一番冷嘲熱諷,更是怒火中燒,再難按捺。
“豎子安敢如此欺我!”
莫孤寒大手一揮,便在蘇伏上空落下一道道黑柱體,隨之便是漫天黑色氣浪湧去,他亦長了教訓,一上手便是殺招。
水洛澤冷冷‘哼’了一聲,劍指微動,靜靜懸浮的淡青色飛劍驟然斬落,便只見那黑色氣浪受一道無形斬擊切割成兩半,而後轟然爆裂,向著兩邊散去,其上所蘊含之毀滅氣息讓周遭之人紛紛閃避,免得受了波及。而蘇伏身形未動,仍靜靜凝立。
“魔崽子,你敢動我師弟?”
隨著莫孤寒動手,自周遭便湧出十來個修士,盡皆身著淺藍色道服,隨著水洛澤一起,冷冷環視周遭修士。
莫孤寒見招式被破,怒極攻心,連帶著恨上了水洛澤,正待怒罵,場內卻響起一個淳厚音聲:
“水道友未免太霸道,我知你劍齋行事如此,可我今日卻見識了一位同你劍齋霸道不大一致,似是有些講道理的師弟,莫非是近來才入的劍齋?”
隨著音聲,便有一人緩緩行出,他似笑非笑望著蘇伏,又道:“道友,你我又著面了。那屠狂竟非道友對手,實教在下意外。”
蘇伏見是此人,氣定神閒一笑,道:“是白道友啊!白道友連屠狂都鬥不過,還要在下出手救助,怎有何顏面站在此處?”
“啊!對了,我記著你是太乙聖地之人,怎你太乙聖地之人臉皮皆比他人更厚一些?”
白易安怎是莫孤寒可比,他亦不惱,笑呵呵道:“若無過人之處,又怎稱正道之首,怎作天道盟首領。”
“倒是道友,若你將陰陽絕夢花交出,今日我便放爾等劍齋一條生路,若果有個不字,休怪我與在場諸位道友一起,將爾等盡數誅滅!”
言至末尾,已然森然如獄,溢位了絲絲寒氣與冰冷殺機。
隨著他言語,天道盟所屬太乙聖地、靈墟派、仙源劍派、雲家、黎家等盡皆站出,瞬間聚出四十來位修士,天道盟精英盡皆在此。
那黎家約莫有四五人,為首一個蓄鬚修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