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普通人?”
他的手很重,蘇谷玉抱頭痛叫一聲,退了兩步去,不敢反駁了。只是他的臉上仍舊有些怨氣,當然不是不心疼蘇伏,只是對這些騙人的江湖術士深惡痛覺,恨不得將其扒筋抽骨,以此洩令他從懷滿希望到失望的痛苦。
“還不服麼?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蘇元朗見蘇谷玉還不服,他虎目滿是兇光煞氣,作勢就要再打,那大和尚驀地口出經文,說來也奇妙,聽了他念的經文以後,暴戾的心緒漸漸就平復了。蘇元朗緩緩收了手,氣未全消,冷哼一聲:“孽子,日後我孫兒之事,你一蓋不許插手,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蘇谷玉聞此,不由暗自咕噥:您孫兒亦是我兒子,怎麼不能插手?再說插手為何要打斷我的腳?
大和尚‘呵呵’一笑,說道:“蘇施主,令郎乃是性情中人,你也就不要怪他了。適才令郎所言,想必施主心中亦有疑慮,也罷,貧僧便道一番自己見解,施主聽聽便罷了!”
蘇元朗怔了一怔,遂笑道:“大師說哪裡話,我怎會懷疑大師,就方才一段經文唸誦,我便感覺舒坦多了,如此玄妙必是仙道高人無疑!”
大和尚輕輕一笑,卻說道:“施主請隨貧僧來!”
他語罷,便往庭院裡去。
蘇元朗與蘇谷玉對視一眼,盡皆摸不著頭腦,便跟了他入去。
這庭院盡頭處便是正堂,正堂門口種了一棵鐵槐樹,常年不朽,寓意乃象徵蘇府永垂不朽。
大和尚來到鐵槐樹下,輕聲說道:“適才令郎問貧僧治人之道。實則治人有許多說法,醫病治人,馭下治人。現貧僧便說說醫病治人,若是尋常病痛,便是一兩副藥石便可病除,然則有些病痛,卻非要神通不可。”
“吾佛門便專修渡人神通,施主請看!”
大和尚語罷輕輕的捻決,一道甘霖自虛空顯露,而後滴落在鐵槐樹上,遂令眾人大開眼界的是,從不開花的鐵槐樹居然開出了花骨朵。
“這這……”
此幕登時宛如大石投入湖泊,激起了譁然。蘇元朗父子倆激動得熱淚盈眶,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一個真正得得道高人,他們潛意識的認為,蘇伏有救了。
好半晌過後,蘇谷玉方才來到大和尚前施禮,羞慚的說:“大師,谷玉狗眼看人低,望大師莫要計較則個!”
大和尚輕輕將他托起,笑吟吟道:“無妨,世人都道仙道冷漠,實則吾佛門根本經義便是渡萬物眾生過苦海,遑論醫治病痛此等小事!”
這是他遊歷青州十二載養成的習慣,每到一地,他都會不自覺的開始傳道,歌頌佛門,倒為佛門添了不少信眾。
蘇元朗按捺激動心緒,突然想起來還不知大和尚是誰,連忙問道:“尚未請教大師名諱,還望告知,元朗必為大師立長生牌位,若能治好蘇伏,蘇家上下必虔誠信佛,不敢或忘半分!”
大和尚雙手合十:“無量吾佛!貧僧乃圓覺寺松濤居士!”
蘇元朗親熱的挽起他手臂,激動的笑道:“好好,大師名諱元朗記下了。現事不宜遲,還請移步養心閣!”
……
話表蘇伏為那不知名姓的姑娘離去而悵然許久,忽然想到那姑娘臨走時說還會回來找自己,不由有些期待起來。
他收拾了心情,便來到書房,今日所要觀閱的典籍早已在桌案上擺的滿當,他很快便沉入其中。
觀閱典籍是他在識了此界文字後便日日不綴所為之事,從未有一日間斷,為抵禦那苦痛,他不得不如此。
“砰!少爺!少爺……”
便在此時,書房的門被急促推開,一個臉上長滿雀斑的十四五年紀的小丫鬟冒冒失失的衝將進來:“不好啦,老爺和大老爺一起來了……”
此世蘇伏的親母,在他出世時就已難產而死,是以他並未見過。
蘇伏被打斷了思緒,輕輕一嘆,無奈道:“青梅,給你說過多少次,進來書房一定要敲門,冒冒失失成何體統。再有,他們來便來了,有甚好大驚小怪的!”
他此時不過十一二年紀,說起話來,卻帶著大人的口吻。青梅年紀長他一點,被教訓之後,委屈的說道:“人家忘記啦!老爺大老爺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一個和尚哩!”
蘇伏把眉一皺,自從數年前張榜懸賞開始,他不知見過多少騙吃騙喝的江湖術士,有許多他一眼就能辨別真假,居然也能混入進來。
他心底微嘆,此次來的,多半也是求財來了,隨便給一些銀錢,打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