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不影響佛門聲譽的做法。一方面不願自己在青州的苦功白費,一方面又想帶走蘇伏,此時不由陷入兩難。
便在此時,一個無可抑制的惡念蹦入腦中:若蘇府不再,二者便能兼得……
“罪過!罪過!”
遂不由為自己生這惡念而感到慚愧,以他修行,只需抬一抬手就能使整個照央城之凡俗人死得一乾二淨,可那樣一來,他必將墮入修羅惡鬼道!
“嗯?若是他人動手,便與貧僧無關了罷!”
松濤想此,面上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吾佛無量!為取回佛門聖物之靈,少不得需要一些犧牲,佛祖定會庇佑汝等進入聖界……”
他會想到此念,皆因這幾載以來,總有一個修為不俗的魔門中人暗中監視自己。那人似乎與自己渡過的一個魔門中人氣息有些相似。
想此,頓有一計湧上心頭。
……
翌日,大街小巷便流傳一個傳聞,蘇小公子資質秉性無雙,乃是‘佛門’一直在找尋的佛子,有仙門之人下凡來,要將他帶回去成佛做仙。這一傳聞在城中鬧得沸沸揚揚。此時正值仙道顯世,世人皆嚮往長生不老之仙道,不由紛紛羨慕蘇伏的運緣,都道他樂善好施,終於得了好報,蘇老太爺心優十數年,終於可以安心。
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此事,然而此後第二日,又有一個傳聞,說是蘇小公子不忍蘇家斷後,拒絕了‘成佛做仙’,欲要留在蘇府繼承家業,一番孝心感天動地,令那仙佛當場表明先回山稟報,而後定會盡快趕回護佑佛子安危。
同日便有一道惶惶的佛光沖天而去,頓使所有人深信不疑!
而蘇伏對此,卻仍然毫不知情。
時光荏苒,轉眼便是半旬月過去,松濤居士的事情早被蘇府上下忘在腦後。
這半旬月,蘇伏做的最的事,卻是每日準時來到荷塘邊上等候,因為那個姑娘說了她會回來的。
那姑娘並沒有令他失望,就在第二日便出現了。兩人仍舊是一段不長不短的辯駁,蘇伏怎願意服輸,一展所長,常常將那姑娘辯得啞口無言。
就如此一來二往,兩人愈來愈熟稔,半旬月功夫,蘇伏也終於知道了她的名字,喚作葉璇璣,乃是南離宮的少宮主。
南離宮在此時的他的概念裡,或許便是天下五州中,某個皇室的公主的寢宮罷,至少他不曾在青州聽過‘南離宮’這樣的地方,他一直便是如此認為。
……
有些凡人窮盡一生,都無法體會到時光的流淌,有著怎樣意義。
蘇伏卻不同,他能更深刻的體會那種疼痛,無奈,悲憤,悽苦。譬如‘發病’時,本就是健康體魄,生機卻無緣故的被抽取,在那段時光裡,他總是被這些負面情緒所覆蓋著。
而這半旬月以來,每日與葉璇璣的會面,卻成了他最歡喜的時刻。來到此界以後,這是首次感到了活著的真切意義。雖然她總是來的快,去的也快,但在此前等候的心情,是非常非常可貴的,他堅信自己已銘記,刻骨難忘。
於是時光的流淌於他而言,就鮮活了起來。
二旬月十五日。
這一日是蘇家每年祭祖的日子,外出的家族子弟都要回到府裡,在家主蘇元朗的帶領下祭奠先祖。
然而蘇府幾代都是單傳,外出的家族子弟,也不過就他一個。
辰時許,蘇府來到水榭裡,迫不及待的將道棋取出,分置兩邊。不知是何緣故,今日葉璇璣來得很早,她才一出現在水榭裡,就淡淡的開口:“我要回去了!”
蘇府早已習慣她的神出鬼沒,聞此怔了一怔,說道:“回南離宮麼?”
葉璇璣在他對面的碧玉石凳落座,捻起一顆黑子,輕緩的落在棋盤上,淡淡的說:“佛門有古怪動向,師尊在外域不能迴轉,要我回去防備佛門!”
蘇伏也早已習慣從她口中時不時蹦出來的古怪字眼,反正即便她有心情解釋,自己也不懂,索性懶得多問,便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今日讓你二子先行,若再不能贏我,下次就不知有沒有機會了。我查過了典籍,你們這樣的存在,能活很久,怕是一個閉關出來,我的屍骨都已化作了灰。”
道棋乃是風靡凡俗與修道界的一種棋類遊戲,只不過真正的道棋,是需要修為來輔助的。蘇伏沒有修為在身,玩的不過是普通道棋。
但就是普通道棋,半旬月以來,葉璇璣愣是沒有贏過一次。
不知是否這才是她日日都來此的緣故,蘇伏可樂壞了,每日卯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