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難抵達目的地,二來這一路上遇到的諸多妖怪,應該才是傳承儀式規劃路線的根本緣故。憑小姑娘是走不到浮游宮的,她必須刻意走在這條路線上,而後以赤金神鑑為誘餌,誘使這些妖怪出力,真有她的風格。
就荒土而言,倘若不是赤金神鑑,即便蘇伏拯救了天乾山,也不可能讓他出力。
蘇伏想到這裡,心底感嘆不已,青衣總是擅長在不知不覺中讓你被算計而不自知,看來這點特質不論是長大以後還是現在,都沒有變化。
……
時光緩慢推移,枯燥而無味的趕路,約持續了一天一夜還多,以橫將軍的速度,只要有神力護罩,就不會對他有影響,這一天一夜趕了至少有數萬里路程,雖然比御劍要慢許多,但蘇伏卻留存著體力。
幸運的是,這數萬裡再沒有遇到波折,又因自天乾山過來,幾乎跨越了數十萬裡的距離,是以在趕路一天一夜之後,便來到了一座非常高非常高的冰山前。
極北之地,便算到了。
蘇伏望著眼前這座冰山,不由倒抽一口冷氣。那冰山前有一個拱門,拱門後是一條斜斜往上的階梯,不知有多少級,高處被風雪覆蓋,看不清明。但他估計,這極北之地來得如此艱難,浮生界之巔,也絕不可能那麼輕易就能攀上。
這個時候眾妖都沒有退路,便只能往階梯上去。奇妙的是,這樣的所在,居然無人看守。不過,這樣惡劣的氣候,恐怕也沒有多少人能夠適應。
攀登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暫且不表。
第六百五十九章:瘋劍紫霄
花開二朵,各表一枝。
真界,太淵城。
兩大門閥都在激烈的鬥爭中,消逝了許多資質不凡的弟子。幾個長生大高手經過數日的激戰,業已疲憊不堪。這不像與人單獨鬥法,在這樣混亂的戰場裡,所需要耗費的心力成倍增長。
所有人都知道太淵秘境已經啟開,只是因不能適應巫咒之力,才不能靠近。
但這只是莫羽冠的託詞,真實情況卻是太淵秘境的門被一股神秘力量鎖定,就連他都無法破開,且東都還有著謀算,此結果卻符了他們心意。奇妙的是,因莫羽冠的身份修為,竟使雙方除了東都的少數高層意外,都沒有懷疑。
玉溪生氣喘吁吁的自血陽驚神大陣下來,落到一處空地,很快就有西都魔門的弟子送上來百草丹、聚元丹等物,他傾倒了兩瓶聚元丹落肚,稍一歇息就開始調息。
約半個時辰過去,他方才緩緩睜眼,靈氣雖然恢復,消耗的精力卻沒有辦法復原,他的面上掛著深沉的疲憊,不由自嘲一笑:兩大門閥打生打死,卻抵不過你和青衣的算計。
想到蘇伏早在數日前就闖入秘境,他平穩無波的心田就泛起一絲嫉妒的漣漪:真不知能獲得怎樣機緣。這小子機緣了得,竟能與青衣結識,為何不是我呢!
他很懊惱,這幾日青衣反算計柳無邪的事早就傳開。原來陸風與青衣結成的並非道侶之誓,他喝下的不過是普通人血而已,陸風的下場不必言,但傳開的事,柳無邪想堵也堵不住。
“柳無邪怕是氣得吐血了罷!”
他想著想著,心裡又冷笑:東都沒有一個好東西,這幾日各各都留力,讓西都頂上最激烈的戰團,珞羽師兄讓我們亦要留力,顯然是察覺了什麼異常。
時間就快到了,他不得不迫使自己已經疲憊到極點的身體站立起身,輕吐口氣,正欲祭出法器,再度投入戰場拼殺,然而就在此時,血陽驚神大陣驀地激烈震動,而後傳來一道異常霸道,異常囂張,異常可怖的女人的聲音。
“蘇伏在哪裡,快給我交出來!”
玉溪生正自疑惑不解,瞳孔驀地圓睜,身形迅疾地向旁撲倒。與此同時,血陽驚神大陣就被撕裂,一道劍光衝破大陣,直直衝向玉溪生的位置。
“嗤——”
持續了數息之久的悶聲響動,那劍光深深沒入地底,就在玉溪生的耳側,他仰躺在縫隙旁,那悶聲的響動,就好像炸雷一樣。身體一時僵硬不能動彈,心臟仿似被莫名力場箍住,直到悶聲結束,他方才大口大口喘息,冷汗已是遍佈全身,不由急急翻身探看。
只見耳側處地面被斬出了一道有數尺長,數寸細的幾乎深不見底的縫隙,玉溪生彷彿能夠聞到地火熔岩的焦味,冷汗更是不斷滲出,很快就打溼了衣衫。
“這人是誰?”
他的疑問很快得到了解答,就在此時,莫羽冠憤怒地發出咆哮:“紫霄,你這個瘋婆娘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