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消去,卻哪還有尹玄素的影子。
青衣只覺眼前一幕,顛覆了她踏入真界之後的所有認知。若非她性沉靜,早迫不及待問詢蘇伏,究竟是如何做到。
“你家公子,總能令我驚歎。”她淡淡說著。
心裡卻篤定,這一份偉力,就連長生真人都要望塵莫及。雖然借了天穹之勢,而方才那‘螭龍’,雖像傳聞中姬玄清的劍意,可她知道不是,此是壬水天一神禁之《水龍吟》,是在天道運轉體系裡,天成的神禁,才能藉助天威,才能造成如此局面。
典籍有載,《水龍吟》每回只會顯在一個修士身上,倘有修士得之,真界就再無人可以領悟。此是‘神禁’規則,唯有少數如此。而像趙雲自花憐影奪來的《土巖巨人》就沒有限制。
神禁擁有無限可能,是以大門閥才對擁有神禁的散修垂涎。一件法器倘蘊有厲害神禁十分之一威能,就足以毀天滅地。
惜真正成功者極少,更多是累至死去都未能完成一件法器。
趙雲浮在她身側,聞此便道:“公子的根骨不甚好,可說極差。公子的運道談不上好,常常面臨生死。不過,公子有著非凡創造力,譬如我,譬如此幕。他對幾道沒有迷惑,堅定向前,這也是他能夠走到如今這一步的因由。”
“我早前為劍齋封印,公子曾提過你,多謝道友兩次救護公子。”
青衣見其神清智足,更覺訝異,道:“你身為邪靈,怎麼還有靈智?劍齋弟子,怎麼會煉此法器?劍君莫非便是因此而流落在外?”
趙雲搖搖首,顯然不便多言。
青衣未再追問,方才因見無生還可能,連傷也不理會,此時形勢急轉之上,她便將左臂治癒。
費去半刻,那餘波好似才漸漸消去,螭龍亦不見所蹤,焦地在水色雷霆浪潮肆虐之後,更是向下坍沉數尺,地火都不見蹤跡。
她御風而起,來到中心處,細一定睛,就見蘇伏臉上帶著一絲餘悸,微微蒼白,手中握著一枚令牌沉思。
“尹玄素死了?”她向四周張望。
蘇伏見她到來,便將令牌遞過去,道:“屍體儲物袋都不見,只見此牌,不知死活。”
青衣取來一望,確是太淵令無疑,她道:“今番如此惡他,倘若不死,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蘇伏苦笑道:“雖說如此,可我卻無法再動手。”
引動如此天威,絕不是沒有代價。那劫雲雖順遂與螭龍相融,可身處其間,蘇伏承受著劫雲的洗刷,絕不是一丁點疼痛了事,那是較之神魂創傷發作都不遑多讓的疼痛。
否則他何至於如此按捺不住,尚未凝成就突襲。
好在結果殊為可喜,令牌尋到,尹玄素連屍首都不見,料來已死得不能再死。
青衣道:“尹玄素太過狡猾,不會沒有後路。不過目今令牌已取得,就此迴轉罷。”
“善!”
第五百五十七章:分贓
廬州以東南方向,距一線淵約十萬裡,有一片綿延的大山,稱琅邪山脈。
相傳此山曾有山神琅邪守護。其時龍族分管四海山河,神道大興。但僅僅數劫,仙道崛起,神道漸漸沒落,早已沒有修士再修神道。
琅邪此神,對花草樹木護之,對野獸精怪護之,對山河大地護之。你道為何,原這琅邪,性甚私利於己,但有好的,美的,都要收歸,整個琅邪山脈,都受其盤盤剝削,苦不堪言。
然琅邪亦是護短,受著外敵侵擾,便勢必要殺盡進犯之敵,但有御下死去,十倍百倍還之敵人,數千載間,倒也相安無事。
後來此山脈便以‘琅邪’為名,神道沒落,琅邪亦隕落,漸漸為人遺忘,琅邪山脈之名,卻再未改易。
此山脈一年四季,每季當得三旬月,一日不差,一分不誤。
春花妍妍爛漫,夏扶箐箐桑木,秋根落落意濃,冬雪皚皚新裝。其外飛禽走獸漫布,各樣林木,藤蔓交雜。偶有精怪異蟲,珍寶稀味,奇花異草,天靈地寶。偶有飛禽走獸誤食天靈地寶,僥倖誕得靈智,懵懂之際,就在此山修煉,待得被人發見,便將莒州妖族聚居事告知,為其籌舟渡海,似山河水流歸入大海,是以琅邪山脈,並無妖族。
這山脈走獸飛禽,遵循自然法則,各相剋異,繁衍不息。山中多獵戶,以獵獸為生,與世無爭,在這方安逸山林,世代綿延。
山脈呈半圓拱形,靠上位置,稱左嶺,因地勢平緩,每座山頭高低一致,由一十二座山構成,又稱左嶺十二道崗。每崗皆有一夥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