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雨石聞此,悚然一驚,登時明白青衣之意,她是說,倘再謊言相欺,就交給煉魂幡處置了,冷汗復又溢位,急忙道:“醫仙數次救我,怎麼敢有所瞞……您問便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青衣微微點螓:“甚好!我且問你,前次我救你性命,緣何還要害我性命?莫非你生就禽獸不如之性,恩將仇報只是常事?”
有著先之警鐘,管雨石哪敢瞞,期期艾艾的說:“非……非是如此……只是……只是珍寶動人心……”
他說到這裡,又不知該如何接續。因黑袍會懸賞,素來不可洩露,否則他性命亦是難保。
青衣見他猶疑,便道:“你好好想想,死在煉魂幡裡,那是萬世都受不盡的苦楚。”
管雨石嚇了一跳,苦巴巴著臉:“好教醫仙知道,某乃揭了黑袍會發布的懸賞,取……取您的屍體……可換取二十枚補源丹……此是某百載都賺不來的巨資,是以才會……才會被蒙了心思……望醫仙饒恕則個……”
“將你知道的黑袍會事情,都與我說來。”青衣淡淡道,“不要我再敲打你,倘你言有不實,便交你給蘇浮塵處置。”
管雨石心間惶惶,心知說是死,不說也是死,可說還有機會逃離,不說,即刻就死,自然懂得如何抉擇,當即道:“黑袍會,乃近載生成,有靈、火、巖、覺、宿、雨、魘七個神秘人組成。無人知道他們真面目。這會平日都不作事,七個成員偶會發布懸賞給城中人,或尋求所需,或買命殺人,報酬都豐,是以城中如我這般人趨之若鶩。我便是自暗道裡得知這懸賞。”
青衣道:“這七人身份,你可有猜測麼?”
管雨石想了想,嘆道:“確有,以某平日交集來看,其中火極有可能是天工坊煉丹大師火老。因其性如烈火,便以火字代之。”
“巖,許是活殺堂堂主武開山,因其掌了兩門厚土歸元神禁,實力不凡,當選黑袍會成員不難。”
“另有雨,許是玲瓏閣主事闕正,其人奸詐市儈,無利不趨,真個像雨一樣無孔不入。且其修得一身水雲真氣,雨極有可能是他。”
說到此,他皺著臉,苦道:“好教醫仙知道,某猜測止這三個,另外四人我卻猜測不出了。”
青衣想了想,又道:“有什麼渠道接近黑袍會。”
管雨石腹誹道:只需你發出聲音,黑袍會怕是會將你迎去本部,還需你去找麼。
雖然如此,他巴不得青衣有求於他,便精神抖擻,道:“管某倒知一個渠道,願為醫仙掃清前路,直通黑袍會。”
青衣道:“你只要將如何接洽之事告知我便罷了。”
許是被敲打得老實了,管雨石不敢忤逆,只得將所知一一道來。
“小姐……”
青衣記下之後,正巧蘇伏帶著花巖回來,卻見花巖手中抱著一人,正是暈迷多時的花音。
一番安置治傷,又是一個時辰過去。管雨石見無人來搭理自己,樂得清閒,左思右想脫身計策。
忽見蘇伏往他來了,臉上便露出諂媚笑意,期冀能討好於他,然對方二話不說,就將自己拖入一個暗沉空間。
這裡天空是黑灰的,煞氣形成的霧霾隱隱,甫一入此地,他身上繩索就消失不見,他未及歡喜,心頭就一個咯噔。
“放我出去……”
因他已知此是何地,緩緩憶起蘇伏之言,原來醫好自己,是為了讓自己受更多苦楚?
“蘇……蘇劍仙,你放我出去,有話好說……求求你了……”
他先只覺遍體生寒,然不一刻又惡氣湧入腦,法體內竅穴,盡都動起來,事到如今,他已知不可能活,待要拼命之際。
只見得煞氣分作兩邊,蘇伏緩緩顯身,身邊跟著趙雲。
“管雨石,今我也不願欺你不明。我乃劍齋弟子蘇伏,那一日你引妖獸陷害,惹來真人,害得我兄石泰死於非命,這一筆賬,我早要同你算,便先自你血肉開始,我會將你神魂留在此,教你保持神智,只要我活一日,你便在此受過一時……”
管雨石聞此心神雖震動,卻知沒有迴旋餘地,登時將法體內靈氣盡都爆發。
然這空間,乃二十五層煉魂幡禁制,趙雲只微微伸手,煞氣轉結如錐,轟然刺穿他體,登時使得其體內竅穴盡都封鎖。
眼見拼命都不得,他在絕望之中,發出惡毒咒罵:“原來你就是那勞什子劍君,那劍齋真傳是因救你而死,你真個蟲豸不如,害死你家師兄,無怪被劍齋趕出來,如同喪家犬,東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