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劍齋也形同了陌路,否則何以以名字稱本門,如此就表明他心底排斥。
而他還不知門中諸多隱秘,譬如劍主出手是飛仙老祖主意,譬如石泰尋蘇伏,乃是送上治癒神魂的聖藥,神意元辰丹。
如今聖藥不見,以李道純性子,自然多說無益,何必講來討恩情?倘蘇伏心底有劍齋,沒有這份恩,自然也會記著劍齋的好,倘蘇伏心底沒有劍齋,那即便加上這份恩情,又能改變什麼現狀?
聖藥是不見了啊!再天大的恩惠,也只是夢幻泡影。
水洛澤深深一嘆,有些痛心道:“我不知劍主此舉何意,然師弟定要相信,劍主不是有心加害,為兄知道,暫時也無法解開你的心結,而我此趟來,便是為帶你回劍齋,至少要將這傷治好,屆時去留隨意,這也是劍主的囑咐……”
蘇伏苦澀地一笑,說道:“治好!談何容易!便是劍主親自出手,怕也只能祛除寂枯劍意罷了,至多免去我這苦痛!神魂傷勢,仍然無法恢復!然,師兄可知這苦痛,它時時警醒著我,千萬莫要將自己當一回事,它有多麼痛苦,對我之警醒就有多深。”
“伏乃散修出身,早年遊遍青州,斬了些妖魔賊人,也並不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是以謙遜著性子,佝僂著身子,生怕行差踏錯,招來殺身之禍……”
“幸而得入劍齋,令伏得以直起腰板做人。於是伏就做人,入歸墟,訪妖族,闖天道盟,證道法會上拼了個薄名,當時意氣風發,豈料轉眼俱都變作雲煙。”
“師兄可知,自九重天之上栽落深淵的滋味……半載時光,伏屢屢思及,都覺心潮難復,總想做一些什麼,發出一些呻吟來,好似如此就能讓人聽到我的委屈……”
蘇伏說到這裡,眼眶忽就發紅:“可是直到,石師兄死在我眼前,那個時候,他留下的最後一句遺言,竟然是讓我別恨劍齋……我怎麼能恨,我如何去恨,那可是石師兄摯愛的劍齋。”
水洛澤心神幾度震盪,他知道蘇伏很苦,但不知道蘇伏那麼苦。可更震驚於,石泰的死居然還與蘇伏有關。
他尚未問,蘇伏已收拾了情緒,又緩緩道:“那日我巧入妖獸山脈,卻受到一個真人襲殺,是師兄救了我……後來他死了,那個真人不知所蹤……”
“我不知道,真人為何要與我為難,因而害了石師兄性命……他兩次救我於危難間,對劍齋即便有恨,業已淡去……可我不會回去,我不恨劍齋,我本來就是散修,如今也只不過恢復了散修的身份,而況石師兄的仇,我便是不刻骨也難忘。”
說到這裡,蘇伏直視水洛澤,語聲鏗鏘而有力,堅定說道:“我會找出兇手,而後堂堂正正給劍齋一個交代!”
水洛澤長嘆一聲,道:“可或許那個真人已與師兄一般死去,你又要找誰報這仇!”
然而蘇伏不語,顯然主意既定,就不會再有改變。
“罷了,既然你意已決,為兄也不好多言,可你要記著,劍齋沒有拋棄你,並且隨時歡迎你回來……”
沉默了半晌,水洛澤復言:“師弟不是隱於太淵城?怎麼會跑來日曦城,我聽了許多太淵令的傳聞,師弟莫非在打太淵秘境的主意?”
“劍主此次決議不插手,你要插手的話,可切記要當心……”
蘇伏收斂了全部心緒,淡淡笑道:“此事伏自有計較,師兄不必擔憂。”
他說著,臉色微有複雜,似眷戀,似緬懷,低聲的問道:“敢問師兄,瞳瞳還有吟瑤師姐她們怎麼樣?”
水洛澤怔了一怔,卻緩緩啜了一口茶,才道:“瞳瞳的話,不用擔心,劍齋將她照顧得很好。只是你如今自身難保,未免她偷跑來尋你,對你如今也沒有助益。便由解師姐天天看著她……說起來,她的修為進境真是有點可怕……”
“那吟瑤師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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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奇異的招攬
“她……”
見水洛澤欲言又止,蘇伏心神一下提緊:“她怎麼樣?”
水洛澤微微搖首道:“我出來以前,曾問過吟笙師弟,吟瑤師妹自從龍角斷裂後,便暈迷過去,至今都未能轉醒。”
他說著,做賊似的左右望望,而後上身微微前傾,悄聲道:“師弟,你可千萬當心,教龍王知道你還活著,很可能會生生撕了你!”
見蘇伏的臉上並未因此而放鬆,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我聽吟笙師弟說,她雖然暈迷不醒,修為卻每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