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無智無識的鬼兵,減少守備時的壓力,目前在前線被廣泛運用。
他又拿出一套衣服,小心翼翼地給木人穿上,使它看起來更像人類。
接著,又取出一張靈符,貼在木人的後腦勺。這靈符喚作控靈符,是散修常用的符篆,可以用來控制沒有生命氣息的靈物,勉強達到“馭物”的作用。
他並沒有馬上驅動,而是等待時機,小心翼翼潛到了數十丈外的一處山坳下方。
又等了片刻,便有一隊鬼兵從枯荒的叢林中走出來,直直走向絕龍谷。
晁雪松觀察了一下方圓數里的怪鳥,深吸了一口氣,待鬼兵返身走回叢林後,便即隔空御使木人衝出了山坳。
十來只怪鳥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紛紛發出淒厲的叫聲,並俯衝下來,眨眼就將木人撕成了碎片。
就這一眨眼的功夫,晁雪松已潛出山坳,直接從崖畔躍了下去。
撲面而來的陰寒氣息使他呼吸一滯,旋想到晁補之等人被困在這麼難受的地方,心頭又湧上悲意。
在接近谷底時,他施了一個浮雲術,安全著地。
收起悲意,晁雪松方才察覺周遭已被一層極為濃重的陰霧所籠罩。口鼻呼吸之間,全是刺人的陰寒,浸入肺腑,直逼骨髓。
他這才相信了朱耀榮所說的話,忙轉入內呼吸,御使靈氣護體。
定了定神,向後退了幾步,感覺靠在了石壁上,才小心翼翼探出靈覺。
周遭可視距離只有數丈,空氣有些潮溼,但土地卻並不鬆軟,反而異常的剛硬;一根根等人高、尖錐狀的骨白石柱不規則矗立,靈覺所能探查的極限,都是此類景象。
依靠石壁藏了半柱香的功夫,仍然沒有鬼兵巡邏的跡象。
晁雪松再也按捺不住焦灼的心,開始向前探索。
約莫向前走了數里,仍未察覺鬼兵的跡象,他這才放下心來,速度也越來越快。
但始終沒有探索到有人的跡象,雖然轉入了內呼吸,又有靈光護體,那陰霧的侵蝕卻越來越嚴重。晁雪松極有韌性,強忍著不適,擴充套件著搜尋範圍。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一個時辰之後,找了一個線索。
那是在一根石柱底下找到的,一塊巴掌大的衣物的碎塊,上面沾有血跡。
晁雪松的心一下子沉重起來,他又向前走了數步,前方又見一根石柱矗立,比前不同的是,上面並非空無一物,而是用鐵鏈綁著一個人。
那人看起來被綁了很久,穿的衣服已經破碎得不成樣子,披頭散髮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死囚。
晁雪松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那人的身前,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備受折磨而憔悴的臉。這人身上到處都是血,從因衣物破碎而裸露的肌體來看,不知遭受了多少次非人折磨,有些傷口已經化膿,膿水和血水混合著滴落下來。
眼淚霎時間落了下來,晁雪松渾身顫抖著跪了下來,像從喉嚨裡嘔出來的撕心裂肺:“小叔!”
這幾年的經歷如走馬觀花一樣閃過腦海。初入日曦城的無所適從;初遇侯楚楚的怦然心動;被侯玉尊傳授絕學的興奮;拜師微煙老人的喜悅;得妖帝指點的感激……
一件件一樁樁,都像利刃一樣狠狠切割著他的心。
“怎麼能……只有我一個人幸福……”
第一千四百章:一個人的幸福(下)
被鐵鏈綁在石柱上的正是太行劍派晁補之。
聽到聲響,他的眼皮微微一顫,勉強抬了起來,緊跟著完全睜開,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你來這裡幹什麼?”
喝聲雖然虛弱,卻帶著憤怒的意味。
晁雪松心神一顫,眼淚止不住地流,哽咽說:“小叔對不起,過了這麼久才來……”
“滾,快滾……”晁補之情緒十分激動,用盡全力才勉強發出聲音,卻非常嘶啞,像粗糙的鐵皮摩挲出來的一樣。
“小叔,我,我是來救你的……”晁雪松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你別生氣,我這就救你出來……”
“住……手……”晁補之渾濁的眼睛裡透出哀求,“不……要讓我們……前功盡棄……你快……走……”
晁雪松這才察覺到他的異常,他站起身來,本打算解開晁補之的鐵鏈再探問。
誰知走了數步,左前方半丈外又有一根石柱引入眼簾。那石柱上同樣綁著一個披頭散髮的人,似乎聽到了動靜,把頭抬了起來。
這是一雙渾濁似泥潭般的眼睛,已經看不到一丁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