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他的私人地方,未免太過不敬。
麒麟閣議事堂,四個副盟主及聯盟中幾個核心要員在此開了一整晚的會議,時不時就傳出激烈的爭吵聲,至今還未有個結果。
李道純和雲本初去了一趟太寰道臺,恢復了全部的靈氣,看起來已經沒有大礙。這兩年以來,太寰道臺儼然成了黃昏城的標誌,不知為多少修士恢復過靈氣,便利快捷無副作用,深受大眾喜愛。
除了四個副盟主,還有北邙宗的朝夕月,南離宮的葉璇璣,妖族的武門大軍帥顧十樓。
顧十樓代表的自然是蘇伏。南離宮由於宮主不在,事務全權委託給葉璇璣,她代表著南離宮。
“國不可一日無主,”葉啟心笑著道,“聯盟自然不例外。當務之急,應儘快推選出盟主,統領盟內諸事,使人心安定才是。”
“葉掌座是個明白人,”顧十樓不知是讚許還是貶損,“那麼敢問,應該由誰來出任盟主之位?”
“既然是推選,自然由眾人舉薦。”葉啟心頓了頓道,“本座以為應臺禪師就不錯,威望足夠,修為也是遠超我等……”
“我以為不妥,”李道純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禪師加入聯盟至今,鮮有建樹,何來威望?再說修為,沒有打過怎麼知道,不要忘了你是我的手下敗將,憑什麼判斷誰強誰弱?”
葉啟心道:“禪師已近佛陀,眾所周知,佛陀相當純陽,你可不要不自量力。禪師未曾建樹,只因盟主在位,不敢擅做主張,不像某些人喧賓奪主,以為自己很威風麼?擅離職守,違抗盟主調令,而且會議進行到現在,還是人影全無,試問如此桀驁之人,誰放心將聯盟交給他?如今盟主仙逝,禪師可以放手施為,過段時間你們自然會知道他的能耐。”
李道純搖頭冷笑,只當他放屁一樣,索性不開口了。
雲本初微微嫌惡道:“葉掌座,本座對事不對人,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含沙射影。”
“無量吾佛,”應臺禪師宣了個佛號,“不必爭論,感謝葉掌座那麼看得起貧僧,不過誠如李劍主所言,貧僧威望不足,且無自信擔當此重責,諸位再舉賢能便是,不要因為爭吵傷了和氣。”
朝夕月暗自冷笑,這禿頭素來喜愛和稀泥,這回是要以退為進呢吧?想到這裡,明眸微轉,檀口微啟:“既然如此,本座倒有一個人選。”
“請說。”應臺禪師笑道。
“就是本座囖。”朝夕月臉也不紅,風輕雲淡地說,“把聯盟交給本座,什麼鬼剎,還不是小鬼頭一個,輕輕鬆鬆就能打發了。那小鬼頭一死,焦獄還有什麼可為?我看是我們殺得快,還是他們補充兵源快。”
大言不慚!連諸葛明清都敗在鬼剎手下,她何德何能,敢如此誇口?
這是眾人此刻的內心寫照。但不好說出口,只好無言以對。
頓了頓,應臺禪師輕笑道:“朝掌座還是別太小看鬼剎為好,此人心狠手辣,詭計多端,尋常人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朝夕月未等他說完,立刻就道:“如此說來,大師猜得透?”
應臺禪師的語聲一噎,險些沒嗆著。他也不怒,只是淡淡笑著:“多半……”
然而他才說兩個字,又被朝夕月打斷。
朝夕月眼波流轉,直勾勾地看著他,用嫵媚的聲音說道:“大師別猜鬼剎,猜猜我的吧,如果你能猜出我此刻心思,那就證明大師確實厲害,這個盟主位置我就不坐了,交給大師便是。”
應臺禪師的笑容一滯,轉瞬又恢復,想了想道:“貧僧猜之不透。早前就說過,貧僧並不覬覦盟主位,朝掌座何必咄咄逼人呢?”
“可是怎麼辦,”朝夕月眨了眨眼睛,“大師不覬覦我覬覦啊,我從小到大就有一個夢想,那就是當上盟主……”
正喝茶的雲本初險將茶水噴出,臉上頓時萬分古怪,似乎想笑,拼命忍著。
葉璇璣本來閉目養神,這時不由睜開看了她一眼,美眸中慣常的冷淡罕見地被笑意所取代。
應臺禪師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貧僧保留意見,盟主之位事關重大,理應集齊盟中要員共同商討,個人意願不可凌駕於聯盟之上。”
朝夕月展顏一笑:“那麼敢問大師,聯盟中誰能猜透鬼剎心思,誰就能出任盟主麼?”
“非也!”應臺禪師冷靜應對,“威望、修為、身份缺一不可。”
朝夕月緊跟著道:“就是說,要猜透鬼剎的心思,又要有威望、修為、身份才有機會出任盟主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