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所以他望向身旁的大漢,咬牙道,“公大師,請你出手,拿下她。”
那大漢不修邊幅,穿著也很隨意,一頭蓬鬆的黑髮胡亂地披散著,就好像一個普普通通的街邊閒漢。
他斜睨一眼宋玉書,微嘲說道:“你確定要為了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浪費第二個條件?”
“確定!”宋玉書冷冷說道,“還是說連公大師也沒把握拿下她?”
“你以為她真的只是個小姑娘麼?”大漢滿臉譏誚道,“像你這樣的人居然能渡過心魔劫數,真不知道是天道瞎了眼睛,還是你長得太醜,連老天爺都看不過眼,給你個機會重新整一整。”
要說這宋玉書雖然不算很英俊,倒也不會很醜,只不過修士多是俊男美女,其貌不揚本身就是醜的代表。
“你……”宋玉書很憤怒,“少廢話,要還想救你兄弟,就快點拿下她。”
大漢雙目微寒:“你千萬不要後悔做出這個決定。”
說著,他走到了蘇瞳數丈開外,道:“像你這樣的劍修在天下應該是有名有姓的,可是我居然不認得你是什麼來路,是我太孤陋寡聞了嗎?”
說話的同時,一柄巨劍出現在他的手中。劍身長七尺,寬二尺有餘,通體玄黑色,隨著他蒲扇一樣的大手微微一翻,一股滔天的凶煞就從劍身上衝天而起。
“瞳瞳小心,他……他一招就擊敗了掌教……”晁景仁雖然不甘願,卻還是顫聲喊道。
蘇瞳向他微笑:“沒事的,景仁你退開一些,不要被波及了。”
這話讓晁景仁很受傷,他很想起身,很想一劍斬殺那大漢來證明自己不需要她的保護,可是他做不到,悔恨像無數的螞蟻啃噬他的心。平日的任何一刻懈怠在此時都成了譴責自己的利劍。
幾個同樣受傷的大小混蛋們終於能夠起身,連忙將晁景仁扶到了後方。他們沒有晁景仁這般強烈的自尊心,所以只覺蘇瞳實在是太厲害了,不論是修為、氣度都遠勝他們不止一籌。如這般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瀆的女神,他們有的只是崇敬與神往。
人們對於超越自己太多的存在大抵有兩個態度:一個是豔羨,然後奮起追趕;一個是嫉妒,然後自暴自棄。
蘇瞳自然不知他們心裡所想,望著大漢平靜說道:“爹爹曾與我說過,整個天下他認可的人不多,天絕劍公顏良算一個。”
“認可?認可我什麼。”大漢對於被認出來並不意外,因為天絕劍就是他的招牌,儘管他已然淡出真界數十年,天絕劍公顏良這個名字還是非常有威懾力。但“認可”二字卻讓他微感意外,外界對他的印象大抵只有負面的。
“前輩在還是真人時就敢與東都作對,這是很多大門閥敢想卻不敢做的事。”蘇瞳笑道。
“哼,只不過是單方面被東都滅了而已,不用說好聽的話來奉承老子。”公顏良臉色不善。蘇瞳的話勾起了他不愉快的回憶。
“真的只是這樣麼?”蘇瞳淡淡道,“數十年前,太淵秘境開啟在即,綠林盜夥同西都魔宮劫掠日曦城,玲瓏閣因此損失慘重。其時前輩不過真人修為,卻能以一己之力對抗兩個大宗師,豈不可笑?”
“哪裡可笑!”公顏良冷冷道。
“戲演得可笑。”蘇瞳道。
“既然可笑,令尊認可我什麼?”公顏良沒有生氣,倒是愈發好奇了。
“玲瓏閣的靠山顯然是東都,東都後續的一系列動作更是證明了這一點。”蘇瞳笑著說,“前輩演了那麼一出明顯的戲,當然是為了給東都難堪,並做好了為此承擔所有後果的準備,試問天下又有幾人敢做?”
“我想……不,爹爹說,敢這麼做的大門閥是有幾個,敢這麼做的人卻只有前輩了。”
“哈哈!”公顏良大笑,“令尊姓甚名誰?”
“蘇伏。”蘇瞳說。
“妖帝蘇伏?”笑聲戛然而止,如同公鴨被掐住了脖子一樣。
“正是。”蘇瞳輕輕點螓。
那邊廂,宋玉書白眼一翻,險些暈迷過去。他的雙腿開始發軟,有些站不穩:“公……公大師,我們回去罷……”
“晚了!”公顏良冷冷道,“我告訴過你,千萬不要後悔自己的決定。——妖帝還嚇不倒老子,你又是誰?”
“妖神宮蘇瞳,領教前輩天絕劍!”蘇瞳深吸了一口氣,她的眼中只剩下了公顏良。
這一幕落在了晁景仁的眼中,他頓時知道自己與她差距究竟在什麼地方。因為他忽然明白,蘇瞳說了那麼多話,並非是為了嚇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