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找死,就別怪本座辣手無情!”莫羽冠大怒,雙掌一合,其身湧出洶湧的魔氣,各類邪魔在途中演化,“嗷嗷嗚嗚”的撲向眾人。
解湛兮將蘇瞳、凌遠寒及宮月衣三人擋在身後,有千絲萬縷的劍氣擋在身前,無孔不入的宗師法域氣息,持續不斷地震動著他們身周的虛空。
“重水,劍山!”水洛澤晃了晃手,狼牙劍現在手中的瞬間便刺將過去。就見一柄巨大的水劍如橫倒的山嶽一樣撞過去。
與此同時,龍吟笙也揮斬出一劍。
兩人額上都已然冒汗,宗師法域下,他們的泥丸宮中全然為魔氣佔據,此方天地內全是魔氣的天下,揮劍都變得極為艱難。
這時蘇伏頭頂上顯化一輪明月,清輝灑落,勉強驅散了一些魔氣,頓時使他們好受了一些。
劍山與紫雷斬碎無數邪魔,但只是杯水車薪。
“機會只有一次!”葉璇璣若有似無的聲音響在蘇伏耳畔。
蘇伏輕輕點頭,曼珠沙華溫潤的熒光愈來愈明亮。
劉能躲在莫羽冠身後,眼珠子不住地旋轉,不知在謀劃什麼,渾然不覺危險正在醞釀。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該死的就必須要死(下)
在外人眼中,葉璇璣毋庸置疑的強大,修道不足兩百年,無限接近大宗師的實力,讓她足以傲視整個真界。但此時正面面對雙劫大宗師,她的世界卻開始毀滅。
毀天滅地,不是形容詞,是真的毀滅。
幾乎就在莫羽冠出手的瞬間,鎖定空間的莫名氣機就被碾得千瘡百孔。處在第七層的眾修覷見這空當,哪還敢停留半分,當即化光作鳥獸散。
穹頂上的星雲看似毫髮無損,實則正從內向外敗壞,如同瘟疫般擴向整個“鎖星劫印”,也就是葉璇璣的勢氣領域,正是將《太陰玄星鎖星劫》修到極致的表象,與青華夫人相比,勝在變化多端。
現世層面不顯,泥丸宮卻已滿目瘡痍。
只見瑰麗的彼方星辰海如同被撕裂的畫布,縱橫交錯的傷痕觸目驚心,不斷有大塊大塊的碎片崩毀,受氣海的牽引而往下掉落。
而在穹頂部分,可以望見漆黑魔氣正衝擊星海,致使從上至下的裂紋如複製體般蔓延,並且這個過程毫無止歇之勢。
可以預見,不用半盞茶的功夫,泥丸宮就會徹底崩毀。一旦泥丸宮崩毀,就意味著莫羽冠的宗師法域徹底展開,只怕場間沒有人可以活下來。
那些碎片,或多或少蘊含一絲魔氣,掉落之後,便直往喉間十二重樓底部沉去。碎片蘊含大量星力,必須要將之分解,否則必傷腑臟。同時還要分出神念御使星力對魔氣圍追堵截,將之驅除。所以每過一個瞬間,對葉璇璣都是一種巨大負擔。
整個天罡第七層,最兇險的地方就是她的身體了,可她的面色仍然未改,好似消耗心力的不是她一樣。
這是她第二次面對大宗師。第一次在沉佛惡地,遭受火雲老祖欺壓,最後以劫劍意嚇退對方。
火雲老祖只是單劫,且他的渡劫法尚有許多瑕疵,不上臺面。莫羽冠則不同,“九幽永珍絕獄”不知傳承多少萬年,由無數先輩校正修法,乃大道直指根本的法門,絕不是火雲一流可比。
此刻,她的心思全然在如何為蘇伏創造機會上面,再無多餘念想。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將心神沉澱,頓時陷入一種奇妙境界:本我似存非存,時而神遊九天,時而靜守中樞;呼吸若有若無,時而綿長不息,時而短促如無;美眸似暝非暝,神光收束內斂,如同老僧入定。
劍意的激盪以及魔氣的喧囂化為一股股勁風,掀起鬢角處從髮髻上調皮滑落的兩綹髮絲、撕扯雪白宮裝以及攪動星雲,沒有個安分時候。
然而此時,她精緻絕倫、美絕人寰的臉龐上卻是不喜不悲、不哀不愁、不憂不懼、不怒不嗔,如道法自然,孕萬物以生息,一種由內而外的平靜,使人不由生出一種錯覺,一種她周身的時光已然靜止,萬物停止流動的錯覺,使她看起來就像一具栩栩如生的雕塑。
而實際上,繚亂髮絲如妖魔舞爪、獵獵作響的衣袍如鬼怪張牙、聲浪密集如海潮翻湧;勁氣狂放如狂風暴雨,絕無半刻寧靜。
水劍與雷劍不斷擊退邪魔,水洛澤已是氣喘如牛,汗水打溼了他全身;龍吟笙龍元充沛,狀態稍好。兩人頂著大宗師的法域揮劍,本身就有巨大壓力,還要擊退邪魔的突進,劍意的運轉,像老舊的破風箱,不但聲音難聽,風力也大不如前。
蘇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