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會說話。”蕭無極環視眾人一眼,“劍齋,正因為有你們在,才是一個完整的家。而逝去的人,正是這個家的基石,不求威震天下,只希望能為你們擋風遮雨;在外面行走,不被白眼欺負,這就足夠了。”
“雖說是同門,可就算十年八年見不上一面都是常事。難得聚在一起,不要說掃興的話,幹了!”
“幹了!”異口同聲。
仰頭飲盡,蘇伏笑著為他們添上,舉杯道:“大師兄說得不錯,平時不是五湖四海的跑,就是埋頭閉關苦修,難得聚在一起,今日不醉不歸。”
眾皆飲罷,劉元宇忙起身倒酒,也舉起杯:“唉,說起來也是慚愧!入門七十餘年,場內同門年紀,我都能排進前三,仍無法突破抱虛。今日得蒙諸位不嫌,邀我來流雲峰,別的話不多說,這一杯酒我敬你們!”
他的這一聲嘆,確確實實嘆到眾人心底。長生難,不說後面萬般劫數,無法領悟就是無法領悟,不破靈臺心魔,就無緣長生。而且時間拖得愈久,突破的希望就愈是渺茫,眾人不由暗自替他感到惋惜。
解湛兮眼珠子微轉,壞壞笑道:“雖說不缺下酒料,但總覺少了點什麼。——瞳瞳,說些你爹爹的糗事,讓我們樂上一樂。”
蘇瞳抿嘴一笑:“好呀,諸位師叔、師伯且聽好了。卻說當年……”
接下來她遍讀蘇伏各樣糗事,如數家珍,加上語音清脆,辭藻華瞻,描繪到動人之處,更是有聲有色,精彩百出。眾人都情不自禁地傾聽,時而莞爾,時而捧腹,就著醇酒佳餚,自有一種神仙般的快活。
這一席話足足說了一個多時辰,可見她心裡唸的、想的都是蘇伏,才能把這些事兒牢牢記住,想忘都不行。
“都說姑娘家外向,”蘇伏無奈地搖搖頭,“古人誠不我欺!還沒嫁出去,就把爹爹這點老底給兜空了,實在可惱。”
雖說可惱,但見大夥開心,他也甚是歡喜。
“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解湛兮笑罵著說,“我們要是有個這麼念著、想著自己的女兒,做夢都要笑醒的,你還不滿意了。再說,你捨得嫁?萬一哪天瞳瞳真找到如意郎君,你可別哭著喊著不放手。”
“這叫得了便宜還賣乖。”蘇瞳一雙漆黑大眼晶瑩澄澈,光彩照人,正透著絲絲俏皮。她豎起青蔥般玉指輕搖,銀鈴般的笑聲從粉唇裡溢位,聽著不自禁的心搖神馳,意酣神醉。
她的容色絕麗,這一綻開笑顏,更是耀眼生花,使眾人都不自覺移目,不敢再看。
好在道心堅定,要不然在晚輩面前失態,實在是一件大失體統、難以啟齒的事。
“不知要怎樣的青年才俊,才配得上咱家瞳瞳。”解湛兮也是給迷倒了。
她不禁伸手撫摸蘇瞳白玉無瑕的臉頰,嘖嘖有聲:“我見你小時,至多驚豔罷了,不想長到這樣年紀,變得如此傾絕,真界不知要有多少人為你神魂顛倒。告訴姐姐,你喜歡什麼樣的?”
“看你爹爹一臉迷糊樣,”她忍不住捏了捏,壞壞地笑著,“恐怕等到你要嫁的那一天才會反應過來:‘啊,瞳瞳要嫁人了,瞳瞳要跟別人走了!’我要不替你把把關,那時他心痛、不捨都已來不及了。”
她把蘇伏後知後覺的錯愕神態以及語氣模仿得惟妙惟肖,使眾人都不由捧腹大笑。
蕭無極更是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龍吟笙忍不住搓著笑痛的肚皮:“姐夫看起來很正經,很精明,實際上神經大條、極度遲鈍,我看啊,他聰明才智都用在修道上面了。”
眾人深以為然地點頭。入道至今,滿打滿算不會超過六十年,卻已經走在了大部分同輩人的面前。
蘇伏自我反省了一下,遲疑著道:“我真是這樣?”
“當然!”水洛澤擠眉弄眼,也跟著起鬨。
“還有假的?”解湛兮白了他一眼,又攬住蘇瞳笑嘻嘻道,“快給姐姐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姐姐可以幫你物色幾個讓你挑。”
“咳,她現在還小,著什麼急啊。”蘇伏忍不住道。
蘇瞳見他著急,眼波流轉,吃吃地笑了起來:“湛兮姐姐也是關心我呀。爹爹還說人家小,人家不小了,年紀大得數也數不清哩。”
考慮到她的身份,排除骨齡,這說法確實站得住腳。
“這話我愛聽。”解湛兮頓時眉開眼笑。
“好了,小孩子的事,讓小孩子自己處理,你自己的事都沒解決,還幫別人張羅。”蕭無極開口了。
“對啊,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