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掛著嫵媚的笑容,只輕微掃了一眼來人,就轉向了蘇伏:“哎呀可惜,只差一點就能吃掉你了呢。”
她沒看雲修一眼,雲修卻渾身僵硬,動也動不了。
來人卻是徐明真,蕭無極緊隨其後。
蘇伏整了整衣衫,向兩人行了個劍禮,這才轉向豐音,輕聲笑著說:“傳聞寶欲魔宮可滿足天下所有**,豐帥熱切相邀,寡人其實十分心動,但怕家中嬌妻獨守空閨,於心不忍也。”
“那你就忍心讓人家獨守空閨麼?”她的眼睛頓時盈|滿水霧,如一泓朦朧的秋水,可憐兮兮地看著蘇伏。
說著話的同時,寶欲魔宮緩緩展現,坐在椅子上的鬼剎軟倒下來,分解成了漫天粉末。
然後,寶欲魔宮裡的王座便又出現了一個鬼剎,他的臉色鐵青,因為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他從王座上下來,卻不想知道徐明真和蕭無極到底是怎麼來的,而是盯著雲修:“這是為什麼?”
豐音笑眯眯地說:“哎呀,又多了一個不錯的收藏品。”
然後她才轉向雲修:“你可以說話了,好好說,要是讓我的收藏品不愉快,我就抽你魂魄,教你永世不能超生。對了,我還要告訴你,其實我很感謝你,寶欲魔宮的誓約下,我是不能對他動手的,多虧了你,我才得逞了呀。但是啊,你這個人太中庸了,什麼特色都沒有,我不喜歡你,所以你只有死路一條啦。”
雲修翕動著唇,他不怕死,只是看到鬼剎居然還活著,至少在某種意義上活著,他就猶如萬蟻噬心般痛苦。
“從濁氣汙染太行劍派的靈脈時,”他緩緩開口,“掌教就決定向你復仇,讓你知道我們太行劍派的傲骨是不是那麼容易被壓垮!”
“所以,你隱忍至今,不惜變成修羅。”鬼剎冷冷道,“可這有什麼意義?我如此信任你,你有無數次機會暗殺我,為什麼要等到今天?”
雲修冷冷回視:“我還沒搞清楚你的心臟究竟是什麼,還沒搞清楚正反重合的關鍵……你害得我們太行劍派落到如此下場,你認為我會讓你輕易的死?我要讓你爬到雲端之後,再讓你跌下來,跌下來再死,否則我將永不瞑目!”
鬼剎這時已經徹底冷靜下來,稍一轉念就徹底明白。雲修不同於聯盟,他是親眼目睹三山島爆發濁氣的全過程,他知道焦獄界其實已經在腳下,要讓焦獄界退兵,僅僅殺死自己是不夠的,還要知道破正反重合的關鍵。
雲修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到今天,付出了太多太大的代價,卻還是沒能找到正反重合的關鍵。
不對!
鬼剎突然摸著自己的胸口,臉色不由一白,慘笑道:“原來如此,好個羅剎老魔,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活著!”
只有自己變成寶欲魔宮的一份子,只要自己不死,焦獄永遠都能存在於真界。
他所有的野心都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在真正的大人物眼中,他依然不過是個隨手可以丟棄的棋子。
想到這裡,他對雲修失去了所有的興趣。
已經成了寶欲魔宮的“亡靈”,他的心念全都瞞不過豐音。
豐音眨了眨美眸:“問完啦?那就送他上路啦。”
完了又見對面三人沒動靜,她好奇地說:“我要殺死他囖,你們不來救人嗎?”
蘇伏三人盡皆不語。
雲修卻是一笑:“多謝!我已經弄清楚,正反重合的關鍵在鬼剎身上,破寶欲魔宮,就能破正反重合……最後,替我向雪松道聲歉,我們沒用,保不住太行劍派,保不住……他的家……”
他的身體煙化成空,本就是豐音的鬼將,濁氣全在豐音的控制之下,扼殺他完全不費力氣。
豐音好奇地看向蘇伏:“之前陳倉告訴過我,人類的感情是不會隨著時光而磨滅的,雲修是你們的人吧,難道過去那麼久,你們已經不當他是自己人了嗎?怎麼就看著他去死呢?”
“他活著,只是個尋常修士。”蘇伏微微一嘆,“死了才是英雄,才能為太行劍派正名。”
“人類真是複雜啊!”豐音噘了噘嘴。
鬼剎冷眼掃過去,道:“沒想到飛仙居然能驅動阿難,拖著盤庚讓你們兩個脫身過來。”
“誰也無法事事料算,”蘇伏道,“智慧如盟主,也料不到陸軒的行為。不過這裡面自然有一些蛛絲馬跡,譬如盤庚吞了月臺才變成統帥,佛門最是注重名聲,不願在史冊上留下汙點。”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算到了我會留下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