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當然有啊。”李世玉閃過一絲疑惑,似乎有些不理解侯玉尊的反應。
“其實,妖帝早就找到了埋在道臺裡的迷子舍利。”他又說道,“但為了引蛇出洞,所以一直隱而不發。那個殿主很狡猾,一直沒有露出馬腳……你也聽說了吧,妖帝和師尊因為四海商會的事鬧得很不愉快。現在妖帝懷疑師尊……”
“一派胡言!”侯玉尊霍然站起,“他是教你養你的師傅,從小就疼你呵護你,什麼好處不想著你?你竟敢在背後編排他的是非?良心教狗吃了?”
“放屁!”李世玉臉上閃過一絲獰色,“他現在就關心晁雪松,幾時想起我也是他的徒弟?”
“雪松一身傲骨,比你更適合掌管天工坊!”侯玉尊冷冷道,“到時候你會接任我的位置,輔助雪松,你該有的一樣不少,還想怎樣?”
“你們都是一夥的!”李世玉咬咬牙。
他深深吸了口氣,像似平復了情緒,又淡淡道:“侯爺,我今天來不是跟你談這些小事的。現在擺在你面前只有兩條路,要麼跟我和妖帝合作,引蛇出洞,找出那個殿主;要麼……”
侯玉尊擺手道:“你既然來找我,擺明了懷疑坊主,何必遮遮掩掩,徒惹人笑話!”
“是!”李世玉似乎壓抑著怒氣,“我就是懷疑他,我懷疑他要整垮天工坊,才讓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上位。太行劍派的人有多奸詐,想想雲修就知道,這小子表面純善,骨子裡不知有多少盤算,也只有你們這些老不死的才會上當!”
侯玉尊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平靜地說:“你要怎樣證明坊主是所謂的殿主?要怎樣證明雪松表裡不一?”
“妖帝有個主意!”李世玉冷冷道,“他已經把舍利的位置告訴我,並讓我進去拿出來,逼那位殿主現身搶奪。”
“要是舍利不存在,”侯玉尊又問,“或者所謂的殿主不出現呢?”
李世玉道:“舍利不存在,我便向師尊坦誠一切,任是什麼責罰我都願意承擔。舍利存在,殿主不出現,我便將舍利交給妖帝,讓妖帝來定奪。”
“好,什麼時候開始,”侯玉尊道,“我需要做什麼。”
“馬上開始!”李世玉冷冷道,“侯爺只要跟在我身邊,防備偷襲就可以了。”
……
管玉虎來到道臺附近,見妖族的霸道果然引來了大量修士的不滿,其中還夾著一些別有用心的大門閥弟子,正在鼓動著所有人的情緒。
由於身為旁觀者,他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微妙,便樂得在旁看戲。
就聽見一個修士怒道:“焦獄好不容易打退,我們這些人僥倖活下來,非但得不到好處,還越活越艱難,大門閥不管我們死活,妖族還要強佔道臺,我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衝上去跟他們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老子身上只剩十三枚白玉,”又一個怒叫道,“要恢復靈氣,借道臺只要三枚,沒有道臺,十三枚白玉卻連一半都不到,這叫我們怎麼活?不如死了算了!”
妖兵見群情激動,紛紛亮出兵器嚴陣以待。
他們的舉動觸發了修士們自衛之心,便也紛紛取出法器,場間形勢頓時一觸即發。
管玉虎皺眉,心想既然要跟妖族合作,為什麼還要挑起散修跟他們作對?
“你們幹什麼!”就在這時,道臺內突然出來一人,長得酷似妖帝,但認識她的人都知道這是她外面披的一重皮。
她自然是陰陽大士,三年枯燥地看守道臺,她早就悶壞了,此刻的吵嚷無異於點燃了火藥桶。
“別說聯盟名義還在,”她冷冷環視一眼,“縱然聯盟解散,就憑你們也想挑戰我家老爺的威嚴?誰再敢聒噪一聲,你們今兒一個都別想走!”
道臺內輪換的妖兵紛紛湧了出來,霎時就把所剩不多的空地給佔滿。每個妖兵都是一樣的面無表情,透著冷峻和肅殺,全身都繃緊,似乎只要夢夢開口,就會撲上去剿殺所有人。
這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夢夢這一開腔,就把所有人震在當場。
因為她明明白白告訴所有人,妖族不憚開殺戒,就算把在場的人全部殺了又怎樣?
“他孃的,老子受夠了,死就死……”一個修士暴喝一聲,人群頓時沸騰了。
“都殺了!”夢夢陰沉著臉,做了個劈斬的動作。
“慢著!”就在這時,又有一個聲音從人群外傳進來。在如此嘈雜的人群中,他的聲音卻一個不落地傳到眾人耳內,顯出精湛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