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伏來到閣樓外,只見朝夕月站在走廊往下看。
他走到她身邊兩丈外,也往下看去,卻和平常的景色一樣,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怎麼了?”他蹙眉問。
“看風景。”朝夕月淡淡說。
蘇伏察覺到她眉宇間的鬱色,稍微一回憶,就想起暈迷前最後的場景。
在那個情況下,朝夕月打暈他,正是為了救他。失去意識後,那佛音就失去了效用。
“師兄他們?”蘇伏小聲問道。
“都被佛經同化了!”朝夕月平淡地說,“我身為他們的掌教,卻救不了他們。”
“是啊,你那麼笨,不如把掌教的位置交給我好了。”分身和本體不同,他知道這個時候任何安慰都沒用。
朝夕月果然被他氣到了,強裝的平淡頓時變成了氣惱:“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謀奪權利,整個北邙宗就剩我們兩個人了,你當掌教,難道還要本座來替你搖旗吶喊?”
蘇伏的眼前頓時浮現了朝夕月舉旗的模樣,忍俊不禁道:“咱們又不是軍隊,你朝誰吶喊啊?”
朝夕月更生氣了:“早知道不救你了,我救長風多好,他會為門派著想,更不會氣我。”
“我這不是氣你。”蘇伏柔聲說道,“我不忍看你痛苦,假如我是掌教,責任由我來扛,你就不會內疚。當然,這次已經發生了,我說的是以後。”
朝夕月心絃微顫,轉過頭去:“以什麼後,你說什麼胡話,我可是你師傅。”
整個門派的人轉眼間消失,這對於她來說,確實是一件很難接受的事。尤其她還答應過師兄師傅,一定會將門派發揚光大。現在,門派可以說沒了,她對未來感到惶恐,對死去的師傅感到內疚,對救不了李長風他們而感到無力。
頭一次,她覺得大宗師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連徒弟都比自己更鎮定。
蘇伏認真地說:“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都是認真的。”
他現在有些趁人之危,朝夕月正是最軟弱的時候,心防已經降到最低,偏偏他還把情話說得那麼正經,像真的一樣。
雖然,本來就是真的。
“我說的是以後,遮風擋雨的事,交給我來做就好了。”他微微一笑,“你嘛,就在夕月閣好好養著,我要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然後賣個好價錢。”
朝夕月的心防確實被他衝開了一個口子,她很感動,很想哭。女人,無論多麼強勢,關鍵時候總會下意識想要一個依靠。
但又被他的幽默風趣給逗樂,不禁又感動,又開心。兩種能夠很好融合的情緒,悄然地影響著她,使她短暫地露出小女兒神態,既嫵媚又可愛,嬌聲地說:“你怎麼那麼壞,我還以為你要金屋藏嬌,原來是把人家當豬養。”
蘇伏的心臟“咚”的被重重敲擊,她這突如其來的嬌美實在蕩人心魄,只覺心內湧出了無限的憐愛,只想擁她入懷,永不放開。
朝夕月看到他的表情,立刻轉過身去,臉如火燒,感覺丟臉丟大了,只好揹著蘇伏強裝鎮定:“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
“原來是裝的啊。”蘇伏對她已經很瞭解,假如真是裝的,那麼她就會故意靠過來,而不是扭轉過身去。
朝夕月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這樣做顯得心虛,立刻又回身,抓住了蘇伏的弱點,嫵媚地說:“小仲謀,好久沒調戲你了哦,你快過來,姐姐好好‘疼愛’你一番!”
她把“疼愛”二字咬得很重,幾乎有咬牙切齒的勁頭了。但她沒發現自己已經改口自稱“姐姐”了。
蘇伏立刻轉移話題:“師傅,這個時候我們不能胡鬧了。”
“又是胡鬧!”朝夕月氣樂了,“每次都用這個當藉口,你以為本座真的任你拿捏圓扁了是嗎?”
氣憤之下,她朝著蘇伏大步走過去。
蘇伏心想既然躲不開,不如撲上去佔些便宜,大不了被揍一頓就是了。
想到這裡,他大義凜然地說:“弟子知道師傅氣悶,要是挨一頓打能換來師傅的笑臉,那就值了!”說罷在朝夕月大驚失色中撲了過去。
蘇伏抱上了朝夕月,他顯然沒想到,還以為會被一腳踹飛。
溫香軟玉在懷,他卻十分驚恐,感覺像抱著一座隨時會爆發的火山。沉鬱得愈久就愈可怕,爆發時必要會讓他粉身碎骨。
上好的綢緞滑|軟清涼,只隔著這一層,下面全是散發著誘人芬芳的火熱嬌軀。
他心想抱都抱了,現在放開也已經來不及了,索性狠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