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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部分

蘇伏不語,獨坐飲酒。

少頃外堂的人上來,其中一個和尚,面目溫和,餘者盡都凶神惡煞。

“你便是此間東家?”一個外堂弟子惡聲惡氣地說著,“不見你這客棧做買賣,未見客人入住,何來銀錢經營,莫不是黑衣人同夥?”

巧了,這弟子卻是那個“夢魘”的,蘇伏望了領頭和尚一眼,道:“大師究竟是來搜捕黑衣人,還是來興師問罪,莫不是鄙店有得罪之處?”

那領頭的道:“昨夜失蹤數個同門,只怕有邪魔混入城中,故要請施主去往城外小歇,便於我等搜捕。”

蘇伏不悅道:“搜捕黑衣人,與鄙人何干,大師且去持內堂諭令,再來說話未遲。”

“你好大的膽子……”那幾個僧都是痞子出身,聞聽都不由大怒。

領頭的卻是個真正修禪的,宣了一個佛號,止了眾僧怒罵,道:“卻是有理,外堂行事無法獨專,小僧這便去請令。”

語罷竟是領著人,迅速離去了。

蘇伏心間似明鏡,說是請令,必去調集人手來圍了。

其實他早就料到,法華雖大,有心排查之下,極易查到陌生面孔。這客棧雖立了有些年頭,從未聽過有個甚麼東家,如今伽藍法會,忽然出現,自然令人生疑。

去將李忠與跑堂夥計叫喚上來,問道:“東西都清理乾淨了麼?”

跑堂應道:“大人放心,絕無謬誤。”

李忠也道:“方才小人去探外堂動靜,有許多人都被抓出城外,如今城內人人自危。”

蘇伏本來欲要二人自行混出城去,如今看來卻是不成了,只得道:“你二人莫怕,且去某寶閣小歇,待回紫城,再作計較。”

兩人都是凡人,很難帶在身邊,便將二人收入心內虛空,隨意地置在某個宅內,囑咐不得亂跑,心神便回到現世。

這時自窗門望出去,果見一大群兇狠的和尚湧來了。想必他們也不甚確認自己身份,否則來的便不是他們,而是法慧了。

在和尚們湧來之前,他先行離開客棧,此時犯不著與他們衝突。

在城中尋個僻靜處,將容貌稍稍修飾,便去了鬼宅。沒有驚動乞丐,而是尋個地方盤膝定坐,靜待夜幕降臨。

心神沉入心內虛空,直往魂幡空間去。

魂幡空間如今少了邪氣,成了心內虛空附屬域,卻也少了煉魂幡的許多功用,不失為一件遺憾。

不過,既成了心內虛空附屬域,由星力構成,自然可隨他心意變幻,譬如演化十八層地獄。

甫一踏入,便見橫將軍驚喜地迎過來,道:“上神怎麼有暇來此,昨日新來個囚犯,正在炮製。”

周遭是暗沉沉的煙霧,眼前是一個森羅大殿,各樣刑具齊全,後殿便是十八層地獄入口。

殿前跪著個和尚,乃是個魂體狀,早不知受了多少苦楚,神智昏昏沉沉,不時叫喚一二聲。

蘇伏來到殿首處,整襟入座,沉眉道:“喚醒他!”

這時後殿轉出一個妖神,卻是呂葵,見禮之後,向那和尚噴吐一口清氣。

和尚迷迷濛濛地醒來,他的肩胛骨被鎖鏈洞穿,橫將軍猛地用力,便將他整個人吊在空中,劇痛使和尚發出一聲低微的慘呼。

“爾等究竟是誰,莫教我有脫身之日,否則盡誅爾等……”

慘呼中伴隨著他刻骨怨毒的咒罵。

蘇伏淡淡地道:“松濤大師莫不如睜開看看,某究竟是誰!”

和尚循聲去望,先是一怔,旋即低低地一笑:“蘇伏,原來是你……往日恩怨,不是早已了結了麼,貧僧在雪池底下受盡了苦楚……空明幻虛劍印,每日都要折磨我千百遍,難道這還不夠?”

“與某何干?”

這和尚正是松濤,他的低笑轉成低聲咆哮:“若不是因你之故,我也不會落得被劍印鎖困數十載的下場,怎麼與你無干?”

“與某何干?”

“蘇伏,你莫要欺人太甚,大士絕不會坐視不理,你以為你能鎖我到幾時?”

“到這地步,你還要威脅某。”蘇伏哂笑一聲,“某報仇向來不願借他人之手,你此前受過甚麼苦楚,與某何干?某曾經發過誓,必要你永生永世不得超脫,你便永生永世不得超脫,這方苦痛,不過小菜,某要你嚐盡十八重地獄的花樣,年年日日,沒有重樣,逢年過節,還有加餐。不過——”

聲音微微拉長,松濤心頭微喜,道:“不過甚麼?”

“當年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