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敬佩,來日再來討教!”
遂一臉晦氣地出門去了。
圓心入來,令那劫後餘生的弟子出去,遂拱手笑說:“禪師果然是禪師,真乃活佛轉世也。”
松濤淡淡地說:“圓心,你且隨我來。”
二人俱到方丈旁的禪房坐定,松濤掃了一眼矮几,不見了金缽,心間鬥地泛起一絲憤怒,這圓心太放肆了!
“酒具呢?”松濤仍是平平淡淡地說著,“沒有酒具,何以論酒?”
蘇伏戲謔地笑道:“佛祖不是常說,無相無相,沒有酒具,怎就不能論酒?禪師卻是著相了。”
松濤吐出一口濁息,泛出冰冷殺機。
蘇伏毫不示弱地與他對視,心道:只要你動手殺我,便是你的死期……
時光一息一息地流動,滴答滴答,宛如谷泉叮咚,他從未想過,這一刻竟是如此的難熬。眼前依稀浮現蘇府滅門時的慘狀,那時他那並不幼小的心靈,便已立誓血仇必要血債來償。掙扎數十年,如今,終於到了實現的時候。
只差一步,只差最後一步!
松濤的手終於抬了起來,蘇伏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便在這時,禪房外又傳來長眉令人厭惡的聲音:“師兄,小弟忘記一事,且出來我與你說知……”
ps:今天,我又一個朋友結婚了,所以提前寫完。這兩章,雖然有些趕,我自己卻很滿意。
第九百八十章:身外化身,雞飛狗跳(下)
蘇伏的心驀地沉到谷底。
松濤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突地露出一絲莫名微笑:“怎麼,你似乎很焦急,要逼我出手。若動手殺了你,你是否認為,貧僧便走不出法華城了?”
他雖起了疑心,卻仍然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場針對他的,處心積慮的殺劫。
“而你,說不得可入聖界,從此擺脫下等人行列?”松濤搖了搖頭,“可惜,可惜。”
“師兄不來見我,小弟只好斗膽入來……”長眉在外候得不甚耐煩,大跨步進來,見矮几對坐二人,一個悠然自若,一個面沉似水,氣氛甚是詭異。
“來地不是時候。”
長眉如此說,卻沒有退出禪房,反而也圍著矮几落座,目光在圓心與松濤二人身上來回掃視,道:“你喚作圓心是麼!方才見你頗是機靈,欲收你做個弟子,法會結束,便隨我回萬佛窟,莫在這受法華鳥氣!”
松濤悠悠地說:“圓心是法華弟子,師弟哪能說收便收,還要問過主人家才是。”
“噫?”長眉瞪大眼睛,“師兄落榻這處,小弟還當你是半個主人,方才來求,不想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得主?”
蘇伏思緒運轉如飛:要動手,必要逼二人先動手,道咒方可激發。惟有出其不意的劍氣刺殺,殺傷二人,本體才有把握一擊必殺。
可圓心修為太過薄弱,根本引不起兩人警惕。哪怕向其動手,對方也會覺得可笑,施個禁錮之法鎖你,甚者用神識探查識海,如此一來,便都暴露了。
更遭的是,此時此刻,以“縮地成寸”的腳程,老和尚只怕快到了。而城中那些被驚動的禪師,只怕也聚來了。
愈是在這關頭,他反愈是冷靜。一計不成,再用一計便是!
這世間,從沒有布好的局,便可高枕無憂地按既定軌跡,往往意想不到的事,總在意想不到之時突然出現,教你措手不及,從而犯下不應犯之錯,最後一敗塗地。
蘇伏整束心神,將眼前亂局視作一盤殘局,思維無限發散,每個動作、每句話語、每個應對等等所會造成的局面,與其後續發展,都在腦海之中無限延伸。
一步一步,他仿似聽到了老和尚的腳步聲,攜裹著淵深黑暗,一點點向他籠罩過來。
“啊?大大大……大師,您您說什麼?”
圓心一副方才回過神的模樣,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長眉。
電光火石之間,他尋摸到黑暗之中的一抹光亮,遂毫不猶豫地握住。本體倏然間消失在此地,不留半點痕跡,禪房內二人,竟都毫無知覺。
長眉眉頭微皺:“方才那機靈勁呢?做我的弟子,不要大驚小怪。”
與此同時,老和尚一步自遠空跨入禪房,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
“法慧師兄如此急切,發生何事?”松濤正暗自盤算,如何悄悄動手除了圓心,乍見老和尚來到,也是驚訝。
原來老和尚名喚法慧,與淨慧卻是同個輩分,按法名排行,只怕便是四明殿住持淨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