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蘇伏的聲音,眾位高手都有一分心神牽在他處,對劍修,如何小心都不為過。
便循聲去望,但見得黑氣倏有微光透出,愈來愈亮,一道莫名熾烈撐開黑氣,將那陰寒盡數驅除,隨著一聲非人慘叫,黑氣爆散開來,向左右四方,九天十地倉惶逃離。
“咻——”
一道刺耳的破空音,曼珠沙華刺破夜幕,泛著淡淡紅光,橫亙在虛空,劍身一顫,抖落數道劍光,劍光復又分裂,一分作二,二化作四,眨眼覆蓋四方空域,宛如柳絲滌盪虛空,一陣陣眼花繚亂,試圖逃離的黑氣全然化作齏粉。
幾絲殘存黑氣歸到場間,復化人形,果是鐵三堯。
他的面色慘白到了極點,元氣修為損了九成九,破口就要大罵,卻是哇地吐出一口心頭血:“你……你詐……”
‘傷’字未出口,一道寒芒劃過,卻是曼珠沙華嗖地倒轉回來,其頭顱咕嚕嚕地滾落,雙目仍然死死盯著蘇伏。
“殺!”
便在雪烈等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時,荼毒突地發出一聲暴喝,遠見那叢林中、月影下、屋舍內、天上地下,甚至本於爭鬥之中死去的弟子,也都如詐屍一樣蹦起,口中呼喝著殺聲。
一時之間,景狀蔚為壯觀,一二千圍著杜挽傾等人的黑衣人,盡都一副惘然神情,周遭則是如潮水一樣圍湧來的,著各門派服飾的弟子,只怕不下三四千人。
這些人如何躲藏?
這是他們心頭第一個疑問,甚至還未意識到上當,中了對方埋伏。
黎家三個高手紛紛怒視雪烈:“這是怎麼回事?”
雪烈一時有些慌亂:“我……我怎麼知道?”
“這些人早已埋伏多時,你居然說你不知道?哪怕是個陰神小修士,也不可能毫無所覺……”
妖鬼竄兩步,惡狠狠攥著他衣襟:“你與杜挽傾聯手,要滅我黎家?”
“你冷靜一點……”雪烈重重甩開他的手,臉色極為難看,“若要陷害,我會置自己於險地?”
“不用爭了,今日你們都要死!”
眼見紅河涌動,妖鬼驚怒道:“且慢!黎家與聖地有互不侵犯條約,杜挽傾你行事歸你一人,自由你一人負責,這些弟子事後只怕都要被處死!”
“為了挽傾師兄,我們不怕死!”
領頭一個聖地弟子,正是林青,其一聲洪亮高喝,法決捻動間,太昊神光照耀,幾個黑衣人紛紛慘叫著死去。
宛如開戰訊號,慘叫聲一起,法決法器靈光頓時在這積雲峰之上大亮。
妖鬼還待分說,那紅河已然兜頭罩下,眾皆避退,只這一下,便將眾人拆散開來。
雪烈目中戾氣大盛:“我來擋住他,你們去殺了杜挽傾!”
此時此刻已別無退路,妖鬼把牙一咬,身形隱入暗中。黎苑廷望著他消失在虛空,冷笑想到,今夜失利,老祖必不會輕輕放過,妖鬼啊妖鬼,你這家主也做到頭了!
不過目前破局系在杜挽傾一人身上,只要他一死,這些人都不過是土雞瓦狗,只得先將此放下,與眾人一道衝向杜挽傾。
不料衝到半途,一個巫王宗高手慘叫一聲之後,氣息全無。其落地處有雷光乍現,這一下出其不意,竟是一擊而亡。
眾人俱驚,只見地底緩緩浮現二人,可不正是紀隨風與云溪二人麼。
紀隨風臉現嘲諷:“那點挑撥離間的小伎倆,也想教我們內亂,真是可笑!”
“少說大話!”云溪白了他一眼,“若非蘇師弟事先知會,你只怕會與大哥拼命哩!”
“五雷正法!該死的玉清宗!”巫王宗剩下的高手大怒,身上神光狂湧,衝向二人。
紀隨風兩人利用雲照翎製造出來的虛空縫隙,躲在地底伺機偷襲,又一起施放《五雷正法》,聯手之下,雷法威能更上一個臺階。
卻說這古巫族都已轉修《大荒功》,在這雷法下撐不過一息,便可見一斑。
不過,偷襲歸偷襲,真正鬥起來,《大荒功》暴烈如火,擦著就要傷筋,碰著就要斷骨,若實實擊個正著,以二人法體之力,只怕當場死去也不足怪。
故此雙方鬥得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
黎苑廷早趁著此間劇鬥,提起一掌便拍將過去,目標直指杜挽傾。
杜挽傾靜靜站立,雙目卻投到天際之上。
“跳樑小醜!”
從始至終把之當做鬧劇的雲照翎,神情淡淡,輕描淡寫地捻決,杜挽傾身前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