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85部分

抹鮮紅淌下。他面無表情,不顧妖體無法承受,極力將脫韁的紅河收束,直視金缽。方才不過劍影動,如今其身動,劍印於前,宛如蒼龍出水,直刺將去!

“咚咚咚咚——”

劍印印在金缽上,鐘聲傾蓋,方圓千里之地盡都可聞。金缽受這一下未破,蘇伏借反震之力盤旋,復又突進,如是反覆,一時只見殘影,紅河好似化作數道鋒矢,幾乎同時撞在金缽上。

“喀嚓!”

一聲脆響,這法寶金缽終是裂開,無有法力支撐,金光萎靡不振,發出陣陣哀鳴。

內中迦葉,更是七竅流血,說不出的悽慘。

他的雙目渾濁,顫巍巍著手,伸入懷中,將世尊所賜的那枚可消貪業的佛舍利取出,趁蘇伏回氣之際,猛地投擲過去,半途只見佛光呈亮,宛如明月,照亮整個宮廷。

蘇伏因這刺眼,不由自主閉眸,然正是這一瞬的氣機鬆懈,未曾鎖定迦葉,另有一絲氣機生髮,金缽與迦葉便一起消失不見。

“縮地成寸?”那絲氣機尤有餘息殘存,蘇伏餘怒未消,感應之後挑眉,本識展開,分土寸地搜過,突地想起餘繡衣生死未知,只得恨恨作罷。

將其扶起,靠在一處殘垣,把脈之後,方才放下心來,尤有一口氣在。當即喂其服下百草丹,施放神禁為其療傷,約過二個時辰,待到其氣息稍稍穩定,目光落在她左臂傷處。

解開之後,不由倒抽一口冷氣。那影刃不知是何物構成,其傷口灼燒之後,仍自潰爛,其體乃無漏真身,一樣受到反噬。潔白藕臂,落下這麼一個傷口,實在令人觸目驚心。

他不由搖了搖頭,若放任不管,她這手臂必然廢了。當即取了一柄小刀,將其潰爛的肉小心翼翼地割去,同時甫以神禁與水行之力,滋潤著傷口。

割肉本身便是一種酷刑,遑論是一個嬌弱的姑娘,受這痛楚,餘繡衣當即痛醒過來,全身沒有一處不痛,尤以手臂更甚。其睜眼只見蘇伏正切割她左臂,不由怒火攻心,旋見是那道被影刃刺穿的傷口,又有神禁光芒,始知他在替自己治傷。

她虛弱地想閉眸,卻不由自主地望向那張專注的臉,一絲不苟到連自己醒了都不知曉。他眉宇間蘊著很深沉的疲憊,臉色也很是蒼白,顯然連自己傷勢都來不及料理。

望了一會,她心中略有一絲愧疚,前番那樣待他,為何他還要救我。未曾尋摸到答案,神禁倏然覆蓋全身,手臂傷口處理妥當,重又包紮了,感受著這催人入眠的溫暖,不由升起前所未有的心安,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夜寂然無聲。

宮廷毀去大半,過去數個時辰,也無人敢靠近。幸運的是,大半宮廷侍女與內侍,早在爭鬥開始時就躲去了宮外。不幸的是,國主受了妖鬼暗算,早已死去多時。

翌日約五更天,拂曉之際,數道靈光聯袂而至。

落下之後,卻見是江河與法相宗的兩個弟子,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竟是巫王宗雪烈。

“呵呵!”雪烈望著一片斷壁殘垣,發出一聲嘲笑,“劍君果然好大威風,不動則已,動則如雷霆,把個帝王居住的宮廷,盡都毀去了也!”

蘇伏的臉色比昨夜還要蒼白許多,抬眸掃了一眼來人,淡淡說道:“某曾毀過一個界域,相比起來,一個宮廷算得什麼!”

“哦!”雪烈眸子微微一眯,掩蓋了寒芒,“敢問劍君,鬧出如此大動靜,大鄭國主所在何處?”

“死了!”蘇伏探視一番餘繡衣傷狀,比昨夜好了許多,只是仍不見轉醒,有些疑惑。

“死了?”江河身後的法相弟子怒道,“書山公子請劍君來護國主,可是劍君怎把宮廷毀了,連國主也死了,您要如何向書山公子交代!”

“劍君可能有所不知,昨夜大鄭**隊連夜撤走了……”江河態度較為溫和,委婉說道,“因事發突然,大圖國似乎早有料算,反撲之下,我方折損人手,許多師弟因此身隕道消……”

“盟中有人認為您勾結了黎家,當然,在下並不如此認為,只是書山公子著我們來請您回去,暫且歇歇!”

“咳!”蘇伏臉色猛地發白,許是牽動傷勢,“某不回去又如何!”

“您當然是自由的,但您的朋友可能就……”江河微微一笑,“書山公子之意,此事未水落石出前,望您暫居法相,待戰後任您去留便是!”

蘇伏冷冷一笑,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道:“憑你們也想抓……”

話至半截,他突地住口不說,臉色好似更蒼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