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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部分

,興許是害怕再生枝節,那幾個和尚一聲不吭。

第九百七十二章:七情六慾,傾盡苦海(上)

車隊來到城下。先見一個碩大的石刻牌匾,寫著法華城。

守門與有功業職司在身的和尚,在佛門稱法僧。多修有神通,法力高強,伏龍降虎,不在話下。反之則稱元僧,在佛門地位最是卑微。

車隊之中,領隊的幾個和尚,便都是元僧。屬於半路出家剃度,不熬個十年,絕難出頭。稱之為砥礪,實則大多和尚,心中根本無佛。而在商州苦寒之地,做什麼能強得過和尚。故佛門底層,大多元僧原本都是痞子、混混。做和尚,大抵是為了溫飽。

元僧在佛門地位卑微,自然不受待見!

守門的兩個法僧,長得頗是偉岸。掃了一眼幾個元僧,微有輕蔑之色流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延誤時辰,禪師怪罪下來,誰來擔待?”

這卻是管得有些寬。

幾個元僧心中暗罵,卻也不敢與之如何,賠笑道:“方才大雪封路,車馬難行,不得已延誤,還望師兄不要怪罪……”

在佛門,尤其是法華宗,當個火工弟子,也要比守門的威風。偏他們連火工弟子也做不得,受人白眼,也是白受。

左邊一個法僧,徑來到方才暈倒的車把式前,喝道:“起開!”

車把式不過一介凡民,連元僧都不如,只得側身避讓。

法僧掀簾一望,神色微變,馬上又放下來,揮著手,急聲催道:“走走走……”

領隊元僧心中冷笑一聲,揮手示意入城。

法華城也算得繁華,沿街商鋪密集,幌子招展,人流往來,吆喝四起。與他州稍有不同之處,便是香燭生意甚是興隆。不過,古怪的卻是,所有人見到馬車過來,都害怕地閃躲,原本密集的人流,生生擠出一條過道來,所過處,盡皆鴉雀無聲,好似時光靜止。

車把式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玄靈引正種在他體內,操控著他的言行。蘇伏本體則躲在車廂底下,以那些法僧的修為,還不足以覷破他的行跡。

混入城來,本體原本打算跟隨車隊,去一探究竟。只聽方才法僧說,禪師怪罪云云。既稱禪師,必是真人境的僧人。為免暴露,他改變了主意,在一處拐角,本體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入人群。玄靈引則仍操控車把式,跟著趕車去。

一面散開本識,將本土人言行舉止揣摩個七八分,便遠遠綴在後面。

車廂裡頭,他探測過,是一堆黑漆漆莫名之物,像極了排洩物,雖無惡臭,卻有種極為古怪的氣息。

硬要道個所以然來,就好似生靈的憤怒、憎恨、悲傷等等負面情緒混合而成。

車隊愈走愈是僻靜,約莫行了一個時辰,來到一幢寺院外。比之中央古剎,少了些莊嚴肅穆,卻多了幾分清幽。

那幾個和尚熟門熟路,領著眾人將車趕到寺院後門,有條小路,恰能通車馬。車馬趕到內廷,領頭的和尚自懷中取出數枚銀錠子。

數個車把式與伙伕見之眼睛一亮,眼見酬銀就要到手,此趟辛勞,總算沒有白費。

“記得我和你們說過的話麼?”幾個和尚對視一眼,領頭的語聲莫名低沉。

“記得記得,大師說過,沿途所見、所聞等,一概不可對人說起。”一個年紀稍大的,直勾勾盯著銀錠子,無法挪開眼睛。

“你的記性很好,——你等可知,甚麼人才會永久地保守秘密?”

領頭話鋒一轉,手中銀錠子突然溶解,噗噗噗地化成銀水,洞穿了這十數個凡人的腦顱,紅的白的,頓時流了一地。

“死人!”

他自問自答,臉上露出些許殘酷:“聽命行事,莫要怨我。——搬他們上車!”

幾個和尚對此已是司空見慣,早已麻木,便將屍體都搬入車廂。

這時幾個著明黃袈裟和尚,簇擁著一個著黑袈裟的老和尚自內堂出來。老和尚低聲唸了道佛號:“無量吾佛,你等勞累,自有功業計較,須知報以修羅心,方能修大道。”

他的手中結著一串佛珠,正一顆一顆捻著。他身邊的幾個和尚,一言不發地去趕車,將車子又趕出了內廷。

“禪師,弟子一路過來,有幾個兇魔甚是猛烈,”領頭的和尚斟酌言辭道,“會否波及法華城?”

老和尚道:“此事無需你管,自去後房歇著便是。”

……

卻說蘇伏附身的凡人,身死氣絕,玄靈引沒有生靈識海供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