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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部分

龍吟瑤動作緩了下來,順勢坐在他的膝蓋上,輕輕地抱著他:“別想太多,陛下的選擇,可能很早以前就定下了。現在我反而明白,他為何會封你為熾翎軍帥,這都是為了這一天啊。”

想了想,又道:“況且此事又不丟人,可以說大大的替劍齋長了臉,若你日後累了倦了,也學陛下那樣,找個傳人便是,何須為此煩憂。我、瞳瞳、小白、青衣妹妹都不會離開你,有我們在,什麼也不用怕。”

蘇伏的軟弱,大抵是揹負巨大責任的一種恐慌。他算是較為“務實”的人,在好處沒有到手之前,那都是虛無的。譬如夜神月所說,妖皇寶座不單單意味著責任,還有著令人難以想象的至高權柄。

至高權柄的味道未曾聞見,只覺千萬妖族的性命揹負在他的身上,像似一副難以掙脫的枷鎖束縛著他,這對於習慣了散漫、自由、不受拘束的他而言,確實有一種“難以喘息”的感覺。

然而有些事,不得不為,不容他半點退縮。

他的軟弱很快就收了起來,也只有在龍吟瑤面前,才會稍稍表露。而她的話語,總能化為一股無形的力量,滿滿地充斥他不著底的心,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股淡淡的紫檀幽香混合著**便佔據了整個腦顱。

……

“咣噹!”

一個銀製的酒樽重重地砸在一個女將士額上,彈開之後重重地摔在地上,隨後滾動著,一路灑著酒液,最後撞在書架的支腳方才止了去勢。

這是楚渡常用的書房,擺了滿當的書架,間中空地跪著一個身穿銀甲的女將士,她的髮髻凌亂,絲絲縷縷地貼在滿是汗跡的臉頰上。

雙手被鐵索綁縛,雙目透著刻骨的仇恨。額角的傷口正不停地湧出鮮血,順著臉頰往下淌,最後滴在膝蓋前的空地上,不多時就匯成了一灘,又像某種軟體蟲,流向四方。

在她的兩旁分立了四個人,確然而言,是三個妖一個人。對她的慘狀視若無睹,因為空氣緊緊凝滯著,似乎有著無形的束縛,掐著他們的脖子。

外事官盧昭陵不停地滲著汗,不敢抬頭去看柳暮言滿是猙獰的臉龐,更不敢有絲毫的動作,生怕因此而被遷怒,丟了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小命。

“五色神光,她是這樣說的,對嗎。”降至冰點的語聲,緩緩地響了起來。

盧昭陵慌忙應道:“陛下,此中必有貓膩,興許是紫城耍的花招。”

“寡人問你是不是?”柳暮言的瞳孔放出噬人的兇光。

嚇得盧昭陵跪倒在地,只得應道:“是……是,她是如此對陸相說的。”

整個妖神宮還在為柳暮言效忠的官員不到一半之數,盧昭陵最是怕死,早早就降了柳暮言。其餘不怕死的,地位又低下的,早就被處死了,餘下的都是在城中有一些影響力的大氏族,還有陸龜蒙這一類威望隆重的大臣,輕易殺不得。

可他沒有想到,就因一個五色神光的傳言,陸龜蒙就承認對方為正統。身為楚渡目前“大弟子”,這無疑是一件天大的恥辱。

本來,五色神光沒有傳給他,就已是一件天大恥辱了。

“即是說,紫城不日將要攻來?”柳暮言微微眯眼,“諸位有誰願意代寡人討伐逆賊?”

除盧昭陵外,其餘三個妖分別是柳無義、古山川、古河圖。

“陛下煩憂,臣下敢不效勞。”柳無義是一個四十左右年紀的男子,他的聲音雖然恭敬,卻怎麼聽都有種幸災樂禍的意味。

古山川淡淡道:“在下認為應當以逸待勞,紫城到君山,有無數險山惡水,主動討伐師出無名,會令天下妖族寒心。”

古河圖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柳暮言低低地笑了笑,道:“古帥說得很有道理,阻隔紫城大軍的任務,便交給兩位大帥,希望你們不要教寡人失望。”

兩妖微微躬身行禮,當即退去。柳暮言陰冷的目光跟隨著二妖的背影消失,寒光始終盈眶。

“師弟,她是你的人,你看應該如何處置?”

古河圖面無表情道:“死!”

那女將士先是難以置信,隨後慘笑一聲,銀甲居然發出微微的震響,她的臉霎時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竟是自己了斷了心脈。

柳暮言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向盧昭陵喝道:“給寡人拖出去餵狗,記住,你要親眼看著她血肉骨骼一絲不剩,否則寡人就拿你餵狗!”

“是……”盧昭陵不敢看古河圖臉色,急匆匆地將女將士屍體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