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都遠遠退開,並不與之糾纏,故纏鬥數個日夜,沒分出勝負。
變故則是在第三日發生,這一日湛臺神秀照舊來叫陣,黑蛟王秦重殺將出來,兩個主將才斗數個回合,自湛臺神秀後方突然殺出一個修士。
起先黑蛟王還當是天道盟援軍,正待一起打落,豈料來人兀自向湛臺神秀髮動攻擊,海面頓時亮起五顏六色的彩光與天道盟修士們的驚呼。
湛臺神秀惱來人差點暗算成功,語聲冷寒道:“範師兄,小弟這個候補聖子自問德行沒有虧缺,緣何無故下殺手?”
來人正是範太陵,天道盟眾修簡直驚呆了,他們怎麼都想不到太乙聖地會自相殘殺,並且還都是候補聖子的身份。
秦重冷笑一聲,將大錘扛在肩上,卻回了陣中,打定主意要看個熱鬧。
範太陵單手輕捻生機妙樹之果,掌中驀然騰起紅彤彤的火焰,映亮他沒有絲毫表情的臉龐。
“你管了不該管的事!”他如此說道,生機妙樹驀然一震,便有數個果子接連脫落,它們慢悠悠地往湛臺神秀飄去。
範太陵重重一握手掌,掌中火焰突然沖天而起,遂於上空平鋪,形成層次分明的火燒雲,轟的一聲爆響,有雷聲隆隆。
與此同時,脫落的果子突然從中裂開,一同迸發向四面八方奔襲的火舌,令所有天道盟修士一臉氣急敗壞地疾退,尤屬黎元放最是憤怒,他不由開口大罵:
“你們兩個混蛋,私怨自己去解決,還要不要辦事了?”
秦重大驚,重重喝道:“躲入水中!”
水族大軍方才躲入,火舌就席捲過來。
湛臺神秀臉色沉靜如水,雙手締結寶華印,並且疊加,有玄光生髮,其身形一閃,攜玄光突進,路上火舌盡數湮滅。
範太陵根本不理會叫囂,雙手亦同締結寶華印,速度比之湛臺還要快上近倍,兩道同樣玄妙的神光便撞在一起。
“蓬——”
一聲巨響,一股劇烈衝擊自爆裂中心向四面八方狂湧,平靜海面驟然坍落一個大坑洞,久久都無法圍攏。
兩道身影反向飛退,生機妙樹在其後方擋下,兩人都重重撞在妙樹上,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範太陵卻是冷冷一笑,伸手做抓握動作,上空那火燒雲相互摩擦碰撞,與空氣中殘留的火行之氣勾動,竟化作火雷劈向湛臺神秀。
“轟轟轟轟——”
然而就在此時,青洲方向驀地傳來一連串的巨響,其動靜霎時掩蓋了火雷,其餘波如狂潮席捲,竟將生成的火雷擊得潰散開來。好在餘波僅在臨近九重天的空域平掃,下方修士安然無恙。
眾人皆是愣怔,旋即臉色大變:“純陽隕落……”
眾修士嘩地一聲議論開了。
範太陵眯眼遠眺,一會兒說道:“是你算計成了?東都該死,你也該死!”
湛臺神秀臉色微微蒼白,卻傲然說道:“是又如何?你大可試試!”
兩人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兩個混賬東西,給本座住了!”
便在此時,一道靈光由遠及近,轉眼來到,觀戰眾人一喜,紛紛行禮:“見過陸首座!”
第八百六十七章:無人問我粥可溫
柳州城外有一條通往灕江的河域,因出產河蚌而聞名,被稱作珍珠河,也作白珠河。
在白珠河對岸有一座白象山,李凌雲小隊被指派於此觀測柳州城周邊動靜,充當斥候之意。
日頭高掛,悶熱難當,加之蟬鳴不斷,小隊眾人有些心煩氣躁,其中一個便提議道:“酷暑難耐,雖累不及法體,心卻焦如火油。山下有一河,水質乾淨,不若去那處驅驅暑意如何?”
小隊五人圍坐,監守四方動靜。聞者無不意動,另外一個有些猶豫道:“恐怕不妥罷,若是有魔修靠近,不能及時示警怎麼辦?”
李凌雲睜開眼睛,笑著說道:“眾位師弟不若同去,為兄在此替你們看守,快去快回便好。”
眾人大喜,最終決定分批前去,李凌雲與另外一位講經院弟子留了下來。
“徐真卿被引走了,也終於到了你為東都效力的時候了!”留下兩人靜默良久,待三人走遠,那位講經院弟子忽然冷笑一聲開了口。
這時拂來一陣涼風,李凌雲起身,負手眺望柳州城,神情無悲無喜。
“嘿嘿,李凌雲,這個時候心怯已經晚了,東都讓你辦事,是你的榮幸,若你是條好狗,就該懂得感恩。”
那弟子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