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行動是我們最後一次機會。”他的身後或坐或站十來個人,全都是黑袍打扮。
“也是你制定的最後一個計劃,掌座已然對你不滿了。”一個黑袍人冷冷笑道。
軍師並不回頭,不回頭也能感受對方話中刺人的惡意。他哼了一聲,回身冷冷盯著他道,“那也輪不到你來指揮行動!”
“你以為掌座讓你指揮是看重你的才能麼?不過是看在你們一脈被強行解體的份上,想讓你們立立功,好在門中擁有一席之地……”
那人話中帶刺,將軍師的面色刺得鐵青:“沐仲和,你膽敢再說一句廢話,我便拿你的屍體拿去餵狗。”
“你有那個本事?”那人大笑一聲,絲毫不給他半點顏面。
周遭風雪倏然間頓止,兩道莫可名狀的氣體倏然間碰撞,數十個黑袍人當即退了開去,饒有興味地望著劍拔弩張的二人。
“都少說兩句。”但有一人沒有走,他挪了兩步將二人隔開,眼睛卻從始至終盯著冰湖不放,好似那兒隨時會長出一朵曇花一樣。
“沒有完美的計謀,只有完美的執行。煉幽山已被劍齋鎖閉,我們已然沒有退路,更無增援,若不能齊心協力,不如趁早散了,何必白白送命。”
軍師知道此人甚少說話,何況是如此多話,忍不住道:“我一直無法明白掌座的用意,莒州亂或不亂,與我們有何干系?”
那人終於挪開了視線,卻沒有回應,而是走到了冰崖另一面,那兒也有個黑袍人,他的腰間別著一把刀。
刀鞘與刀柄都是黑色,刀未出鞘,待走近他身周兩丈,便能從刀上覺出逼人的鋒芒,比嚴寒還要冷酷。再近一丈,又有不同感受,那鋒芒是他身上所發,他整個人都與刀融為一體。
“你有把握麼?”他頓住腳步,沒有再行靠近。
“師傅從未教我做過沒把握的事。”持刀人冷冷道。
“他從未承認你這個徒弟。”他眉頭微微一皺,退了兩步才道,“而且他死了,解體刀法也沒有傳給你。”
刀光一閃,他的面罩頓時碎成數片。他眨了眨眼,刀還在鞘內,心中微嘆,閉住了嘴。
……
翌日,辰時。
一支軍隊繞過密林,來到星雲北城二里外,一個大嗓門騎兵舉盾來到近前叫道:“我家大帥陳兵以待,爾等可敢出來決一死戰!”
敵軍邀戰,己方昨日打了個大勝,士氣正是高漲,群情甚是洶湧激昂,只是沒有命令自然無法出擊。
一個妖兵統領輕蔑地道:“你家大帥是哪個啊,怎麼昨日沒有見過。”
城樓上頓時鬨笑一片,那騎卻冷笑道:“聞說昨日蘇伏重傷瀕死,莫不是舉城弔唁?否則何以避而不戰?”
“找死!”那統領目露寒光,當即取來一張弓,嚇得那騎兵落荒而逃,城樓上又是一陣大笑,不過笑聲中略有陰霾,因為蘇伏的訊息至今沒有傳遞出來。
第一千零八十章:圍點打援,元靈沐易(中)
巳時,敵軍又來叫陣,此次氣焰更是猖獗。上報之後,城主府仍未有訊息傳遞。也未言明反擊,也未說加強防守。
巳時三刻,南城門有敵蹤現,亦有敵軍叫陣,未果,大肆嘲笑。紫軍士氣逐漸低落,上報仍未得獲具體指令。
午時,南北兩門皆有敵軍前來叫陣,數百騎將一些汙物掛在箭上射入城中,以為侮辱,天有些陰,心有些冷。
未時三刻,就在城中所有妖兵惶惶不安時,武巖與古師梁各自來到南北城樓上,軍心大是振奮。不過二人未透露蘇伏傷情,只說不用擔心。未待敵軍叫陣,兩個統帥各領五千軍出擊,其中包括飛翼軍五百,騎兵一千,步卒三千五。
試探三次,交鋒一次,雙方互有死傷。
酉時,殘陽落下,兩軍各回駐地。
古山川聽著戰報,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此時古軍四分部署,其中喬公良領飛翼軍棲息在星雲城外的密林中,柳無義領六萬騰蛇軍在北城門外,沿著藍河畔駐紮。
古孟山在南城門外領三萬梧桐城的精銳,軍種配置齊全。古山川則領剩餘七萬軍,坐鎮本部,隨時支援三方。
“還是沒有蘇伏的訊息?”他的眼睛望著地圖上,藍河下游分出的一個小支流,他記得那兒有一處峽谷。
古天星搖搖頭道:“莫說蘇伏,便是他手下的主要將領都不曾見,據說紫軍士氣極為低弱,紛紛猜測蘇伏是否已然不治身亡。”
古山川思慮良久,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