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門派,卻只有四人,未免太少了一些。
“玄帝大人可能誤解了,孃親創立的並非門派,止將志趣相投的人聚將起來。因志趣相投,所行目的一致,方能相互處置,與門派絕無半點干係。且誰也無法束縛著誰,都可自由來去往回。”
餘繡衣露齒一笑:“道殺門核心只有四人,當然還有許多人幫忙收集情報,制定刺殺計劃,退路等等。通常來說,有人向道殺門投遞某州某地某門某派某人罪狀,道殺門都必須事先調查過此人是否真正犯了十惡不赦的重罪。其間有許多複雜,絕非說殺便殺了的。”
“譬如范進,他之罪名已然確鑿,此次邀玄帝乃是次要,追殺他才是首要!”
說著話的同時,兩人來到一個客棧,餘繡衣領著蘇伏進去,向那掌櫃的要了一間上房,便徑自領著蘇伏上樓去了。
兩人上樓後不久,一個食客行色匆匆離去。
“玄帝大人且在此間等候,容我去將孃親喚來相見!”
客房裡頭,餘繡衣將蘇伏請了坐,嘻嘻一笑,當即退出房門,順手還將門掩上了。
蘇伏心中略感疑惑,這道殺門偌大名頭,按說在這小城處置一幢別院舉手之勞,何要客棧相見?
儘管疑惑,他本識仍牢牢跟隨餘繡衣。他能望見餘繡衣的狡黠的笑容,從容的步伐,還望見她出了客棧後,向他所在方位做了一個鬼臉,那模樣,好似在說,你上當了!
下一刻,本識之中,餘繡衣居然消失了。
蘇伏眸子微微一眯,身形嗖地自窗門閃到大街上,左右張望兩下,未見她影子。
“嘿嘿,大名鼎鼎的劍君,竟然獨身一人來到這小城,恕在下招待不周啊!”
便在此時,十數個模樣兇惡的修士將蘇伏團團圍了個水洩不漏。這些修士修為高者有抱虛,弱者亦有陰神,在這方小城,已是仙神一流。
周遭凡民見狀,驚慌地逃散開來,止敢遠遠的望。
蘇伏望向那說話之人,其一身質地精美的藍色錦袍,模樣不甚討喜,尖嘴猴腮,雙目神氣流失許多,身材瘦削,雖有凝竅修為,一眼望去好似縱慾過度的紈絝子弟。
“餘繡衣派你們來的?”
蘇伏連問他們名字的興趣都欠奉,淡淡掃過所有人一眼,發覺他們身上血氣極為濃郁,顯然手上都有不少人命。加上那一股子兇蠻味道,像極了無惡不作的盜匪。
他曾遊歷青州,死在他手上的盜匪難以勝數。
“甚麼餘繡衣,我家少爺乃是黎家嫡傳弟子黎鴻,聞說劍君來此遊玩,特來請你去我們府上盤桓一二,好教我家少爺儘儘地主之誼。”
這些人之中唯一一個抱虛修為的修士冷笑一聲,道:“劍君不會不給這個薄面罷?”
“跟他囉嗦甚麼,若非他大鬧黎城,我怎會被派來這個鬼地方!”那紈絝子弟惡狠狠道,“給我殺了他!”
以那抱虛修士為首,眾皆有靈光綻放。
蘇伏面色一沉,僅將本識散開,妖帥勢氣,天元水星的水行元氣轟然將他們壓得跪倒在地,別說法器符篆,便是靈氣也半點動不得。
“餘繡衣在哪裡,誰說與我知道,誰便可以留得一命!”
那些修士實在沒有什麼見識,跟著黎鴻在這小城作威作福慣了,哪裡知曉劍君這個名頭是怎麼來的。
“饒命饒命,劍君大人饒命……”
一時止嚇得瑟瑟發抖,那抱虛修士最是恐懼,僅僅勢氣就剝奪他們修為,必是真人以上修為,自己犯的什麼蠢,竟跟著黎鴻來截殺一個真人。
那黎鴻更甚,癱坐在地,屎尿齊飛,口中只會叨唸著:“別……別殺我……別殺我……”
“劍君前輩……我們真的不認識餘繡衣……”場間也唯有那抱虛修士能說一些話語。
“既如此,那便死罷!”蘇伏遭了一通耍弄,已是心中不快,這些人還敢來尋他晦氣。
“無量吾佛,這位施主,暫且放下屠刀,聽貧僧一言如何?”
便在此時,遠處人群之中傳來一個聲音,感應蘇伏目光,那些凡民生怕被牽連,連忙往旁閃躲,當即分開一條道,卻見一個頭戴破斗笠,身穿破袈裟的和尚緩緩走過來,可不正是自永安城徒步來到臨安城的迦葉。
他本欲自臨安取道,直往莒州去。也是福緣所致,十年不辭辛勞,百十萬里路程,不知受了多少苦楚,硬生生徒步走來,完成了他發下的宏願。
卻說迦葉來到頭前,把開雙目一望,心間微有漣漪,遂低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