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輕般,雙掌相互交擊,嚯嚯兩聲,蘇伏立足地轟然被莫名巨力撞得四分五裂。
蘇伏本識之中早有察覺,先自躲開。他還敏銳察覺,對方這掌比之前次更純熟,威能愈加了得,顯然也點亮神魂玄光,晉入與他一般無二的玄真境。
雖然心中讚賞,可她三番兩次動手,絲毫不顧往日情面,令他有些不快。心想不如就此退去,再從長計議罷了。
“二位且住!”
蘇伏正待退去,耳邊卻傳來一個熟悉音聲,不由循聲去望。
卻見院外疾步走來一個身穿大紅棗衣,雙十年紀的姑娘。這姑娘並不如何貌美,臉上還有幾粒兒雀斑,卻令蘇伏又是歡喜,又是親近。
“喜兒師妹?”他驚喜地喚了一聲。
這疾趕來的,可不正是鴆長老親傳弟子喜兒麼!她有些靦腆地笑著,卻早沒有鄰家姑娘的味道,轉而多了些淡愁,不知這愁從何而來。
“啊,原是蘇師兄,您怎麼來了?”
喜兒好不驚訝,又是歡欣道:“繡衣快快住手,這是我師兄!”
餘繡衣收拳住了手,看也不看蘇伏一眼,徑自往內屋走去。
喜兒早已見怪不怪,道:“師兄,您怎麼和繡衣打起來了。”
蘇伏苦笑一聲:“你可曾見我還手了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有兩個餘繡衣?”
“兩個?”
喜兒忙將蘇伏請到正院,這是一幢四進屋舍合成的大宅院,沿途許多下人,見著喜兒紛紛行禮,口稱門主。
蘇伏心中愈來愈驚訝,前次見到喜兒,是在鴆長老的葬禮上。那時有個不愉快,喜兒曾用非常痛恨的眼神望著他,此後她便不見了蹤跡。劍齋因感虧欠鴆長老,卻任由她在外飄蕩,未曾召回。
經久未見,昔日初見時感受湧上心頭,不覺感到親近,見她不再有異常,心中略定。
來到正堂,喜兒請蘇伏坐了,吩咐僕從上了茶,這時那兩個掌櫃與僕婦雙雙來到,向蘇伏賠禮道:“不知是貴客駕臨,多有得罪,萬望見諒……”
蘇伏微微笑道:“二位不必如此,倒是某不知深淺,衝撞了貴莊。”
兩人見他沒有生氣,這才安下心來,各自施禮告退。
喜兒這才疑道:“師兄怎會尋到此地來的?”
蘇伏當即將前事備述一遍,末了道:“我追尋那人下落,來到這裡,不想引了誤會。”
喜兒愈來愈驚訝:“如此說來,有人冒充繡衣,將師兄自莒州騙到了神州,而後不知去向?”
“正是!”蘇伏點了點頭,又道,“鴆長老葬禮後,未曾再見,喜兒怎麼搖身一變,成了道殺門門主了?”
喜兒靦腆一笑:“是好友抬舉,當年奉師命來神州,結交二三好友,各自胸中都有意氣,想舉那代天行道之事,道殺門因此而誕。”
蘇伏恍然道:“原來如此,不知道殺門徒都有誰人。”
“說與師兄知道也無妨。門中能稱門徒的唯有四人,小妹算得一個,尚有七罪、燕琳、繡衣。”
“哦?果真只有四人?”蘇伏驚訝更甚。
喜兒掩嘴笑道:“師兄怎知道殺門徒只有四人?”
蘇伏搖了搖頭:“聽那假繡衣所言,應是道殺門徒無異。罷了,那餘繡衣可是叄十三娘後人?”
喜兒嘆道:“正是,她孃親在世時,便將她託到外面人家將養,後來她長大成人,便自己暗中修煉。不想叄十三娘叛出黎家,被生生追殺而死。這些年她過得很苦,一心只有修煉與報仇。”
“對了,師兄看似早認得繡衣,難道你們曾經見過面麼?”
“倒是有過一面之緣!”蘇伏便將凝罡時遭遇說來,末了又道,“無怪提到十三娘,她便當場翻臉,黎家知道她的身份麼?”
喜兒搖螓道:“若是知道,道殺門在大圖國豈有立足之地。如今黎家抽不出功夫來對付我們,否則早不得已遷出大圖國了。”
蘇伏對於道殺門的宗旨不認同也不否定,但對於喜兒自己在外頭闖出一片天空,感到有些歡喜。
“喜兒,你真的不願回去劍齋,接任鴆長老的職責麼?”
喜兒神情微鬱,轉過臉去,道:“師兄不用再勸了,我不想同師尊那樣無趣地活著,無趣地死去,我是不會回去的。”
當年天真爛漫,心思單純無邪的小姑娘,終於還是長大了。
蘇伏心頭微微發酸,他多少有點理解喜兒,便道:“那便偶爾回去,看望看望他老人家,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