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巨響,此次鐘罩卻碎裂,三角重重撞在武巖身上,嘭的一聲,他整個人都被擊飛,轟然一聲重響,直撞到對面山崖,砸出了一個深坑,煙塵瀰漫,生死不知。
“武統領!”嚴世光咧嘴齜牙,發出一聲狂吼。
那角羚王一蹬四足,轟然落在要塞前,遂四蹄擺動,衝入紫城大軍軍陣中,頓有漫天慘叫。
花巖覆上土石盔甲,衝將上去,想要阻止,卻被他重重撞飛,連土石盔甲都被擊碎。
嚴世光雙眸通紅,持一柄長戟,自側直刺角羚王眼睛。
那角羚王冷笑一聲,止將頭一甩,撞開長戟,同時那間中之角突地掙脫,化作一道黑光襲向嚴世光。
嚴世光被這一擊,若非甲冑抵擋一些,差些被黑光洞穿。饒是如此,亦吐血倒退,差些連長戟都握不穩。
“孽畜!”
花音遠遠衝來,高高躍起,一個重踢,將角羚王擊退數步,這令紫城大軍落到谷底的勢氣稍稍回覆一些。
她遂握拳,如裹風雷,似有獸王咆哮,身形激射,來到角羚王上空,如山嶽般的重拳重重砸落。
“嗤——”
豈料角羚王早已看穿她動作,心中冷笑,止將那黑骨刀召回,迎風就是一刺,重拳未至,一聲悶響,倒將花音刺了個對穿。
花音被掛在黑骨刀上,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拳勢幾欲提起,氣力卻漸漸流失。
“不!”
卻說那花巖,眼見這一幕,本來只有一些殺氣的雙瞳突地通紅通紅,一絲絲莫名黑氣自其體湧現,自其喉中吐出非人低吼。
然而就在他起身之時,卻突然狂風大作,一片黑雲湧來,遮蔽了整個飛角山,使這黑夜更沉了。
“原來,此方是鬼帝所言,真正的死中求生!”
黑雲狂湧,形成一個人的模樣,卻是早已灰飛煙滅的趙雲。
其一身灰長衣,烏髮隨風自擺,神情平靜而淡漠:“此地仙之道,無非涅槃而已!誰又能道破,誰又敢去死上一回?”
“大將軍!”眾將士見之不由狂喜。
角羚王見此,恢復人身,自花音身上抽出黑骨刀:“還沒死?那便再死一次!”
提起妖力,當即一個上劈。
花巖急忙奔走過去,將花音扶起喂藥。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趙雲僅僅遞指一夾,便令黑骨刀分寸不能進,其身微有幽光閃動,有一道灰氣自指間沿襲,眨眼侵入角羚王體內。
角羚王大驚,急忙撇刀而退,卻已不及,他雙手不由緊緊箍住頸脖,他的雙目圓瞪,眼珠子快要凸出眼眶,極為嚇人。
“這是……什麼……”他死死盯著趙雲,一點一點聲音迸出喉嚨,卻是嘶啞乾澀。
趙雲淡淡道:“鬼帝之道,不要多問許多,入我冥府來!”
話音方落,角羚王當即氣絕身亡,趙雲伸手一招,便將其靈魄禁錮。
此後不消半刻,便將飛角山殘餘妖兵盡數屠戮,是役紫城共損兩千。
第九百一十九章:笑裡藏刀,腹背受敵(上)
“砰!”
獅吼嶺,獅王洞。
“該死的紫城,該死的玄帝!該死的柳暮言!”獅王南烈翻砸著洞中擺設,以表自己憤怒。
鐵棘嶺統領妖王牙突與蛛後對視一眼,道:“南烈兄如此暴躁,豈不正中紫城下懷?”
南烈喘了幾口粗氣,大步走向石桌落座,端起酒盞仰頭痛飲,飲罷長出一口氣,望了蛛後一眼:“蛛後,那人可是你盤絲嶺軍師,拍著胸脯說柳暮言必會發兵,可是如今呢?紫城已然攻來,神律軍又在何處?”
“你若不傻,也該知道柳暮言派他來我處,便是為了挑起我們與紫城的恩怨,他好從中漁利!”蛛後經過數日沉澱,將所有憤怨都埋入心底。
南烈冷冷道:“本來與我們獅吼嶺無關,可那人故意引你來獅吼嶺,倒令紫城將矛頭對準我們,這筆賬,要怎麼算?”
蛛後冷笑一笑,舔著紅唇一副有恃無恐模樣,道:“算賬?那好,獅吼嶺不也發訊要求強買紫城靈稻?你以為紫城是我引來?也好,我帶部屬離開,回我盤絲嶺便了!”
“且慢!”牙突急忙拉住她道,“蛛後息怒,切莫與這沒甚麼腦子的莽漢慪氣,氣壞身子就不好了。”
“你讓她走!”南烈怒火中燒,甚是暴躁。
牙突皺眉道:“蛛後一走,獅吼嶺拿甚麼抵擋紫城大軍?”
南烈這如焦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