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捲,一道以獅王為核心的颶風,倒像龍吸水般瘋狂旋轉,捲動黑風沙,九天十地盡在其籠罩之內。
又見其身人立,復化人形,風沙圍繞著他,其面猙獰且瘋狂,月刀不知何時持在手上,掄得一圈刀花,便高高躍起,像似被颶風捲動,眨眼來到蘇伏上空,黑風沙緊緊相隨,重有千鈞的月刀在空掄一個半圓,趁著黑風沙影響蘇伏感知,兜頭便砸落下來。
三個妖王之中,獅王修為最恐怖,極為接近妖帥中境。
在這昏天黑地之中,殘陽僅餘一抹微光,紅河鋒芒,盡都被掩蓋。蘇伏警覺之中,招來曼珠沙華,循著警兆感應斬去。
鐺!
蘇伏只覺一股巨力循著劍身湧到身上,持劍的手竟一陣酥麻,那力道恐怖,震得他妖體氣血劇烈翻湧,遂不由自主飛退。
獅王狂怒一笑,月刀隔空重重一劈,頓見一道由妖力與黑風沙交融而成,半月狀的斬擊劈向蘇伏。
這一式連環殺招,間隙如發,蘇伏只及橫劍一架,頓被斬擊吞沒。在那個瞬息間,道理劍意盈劍,反將那斬擊撕裂,然而巨力仍令他再次暴退,落入紅河之中。
牙突不知箇中微妙,只道獅王大勝,不由大喜道:“南烈兄果然神勇!”
獅王雙目如電,挈了月刀,攜裹漫天黑風沙,惶惶如天威傾蓋,一鼓作氣要將紅河擊碎。
在這黑沙狂風之下,紅楓仍舊輕輕搖曳,如朵朵風中寒梅,執著不倒。幾許落葉紛飛飄零,落在紅河上,本來平靜河面,騰地翻湧,掀起一道百丈狂瀾。蘇伏負手立於狂瀾之巔,雙目悠遠,似能穿透天際,又如幽深古井,無波無瀾。
此時此刻,天下九道,獅王獨據八道,九天十地,四里八方,盡是黑風沙滾動,如一座大黑城惶惶壓迫而來。
紅河浪濤,在此之下,何其渺然。
獅王見此,獰笑一聲,月刀重重砍來,十分力用了七分,虛空都被炸裂,月刀落入虛空亂流,望不見影,卻自另一端穿將出來,這力道分毫不減。
蘇伏劍印動,幾許楓葉打著旋兒於其指端形成一柄葉劍,與那月刀碰觸,片片粉碎,化作劍氣四下激射,月刀勢如狂風愈疾,劍氣愈疾,月刀勢如烈火愈狂,劍氣愈狂,重有千鈞的月刀被這劍氣風暴洗禮一陣,留下無數印痕。
獅王見狀,愈是狂怒,力道逐漸加至九分,終掃盡落葉,與蘇伏劍印正面碰撞。
此情此景,紅河渺然不起眼,宛如凡人。黑風沙惶惶如山嶽,宛如天威。
凡人犯上天威,下場自是不言而喻。
然此間卻非如此,但見紅河於碰撞那一個剎那,整個膨脹開來,霎時就與黑風沙分庭抗禮,二者瘋狂碰撞,僵持數息,終是紅河遜色一些,敗下陣來。
漫天紅河與楓樹如冰消雪融,那一抹殘陽也湮滅去了。
紅河消散,蘇伏暴退百丈,重又凝定,氣息卻均勻如故,面色如常,此時妖體強度,這點反噬已不足道。
他淡淡望著獅王,星蘊第二式於心頭醞釀。
獅王怎知他底細,這時見他敗退,狂笑一聲:“蘇伏小兒受死!”
語罷月刀於頂上狂掄,如風車旋轉,捲動漫天黑風沙於其頭頂,此次聚得十分力,誓要斬蘇伏於刀下。
蘇伏經這一番劇鬥,對獅王修為大致有數,自信下一招必能取他首級。
突然,他平靜的表情一愣,本待發出警訊,卻意識到對方是敵非友。
“嗤!”
一聲噬咬悶響,那漫天的黑風沙忽然間消去了,狂舞的月刀也逐漸停下來,山腳下交戰的兩軍,也同時消歇,天地間一時靜寂無聲。
卻見獅王半邊肚腹,被個長滿利齒的血盆大口咬下。
重有千鈞的月刀脫手,往下掉落。獅王無力地扭頭,止見牙突那張藍皮猙獰臉孔,陌生又熟悉。
他張了張口,卻甚麼話也沒有說,便即隨著月刀一頭栽落。
“怨你命不好!”
牙突冷漠地望著他,吐出這一句之後,身形嘩的一聲,化作水花四濺。
蘇伏皺眉,本待抓住他問個究竟,本識之中卻無法尋摸他的真身。未成靈識,還是差了些許火候,只得放棄。
這時那蛛後躲在左近,本欲尋機偷襲。卻見這驚人一幕,亦摸不著頭腦,心中憂懼,急忙往後山逃去,連山腳下部屬也撇下不管。
巧的是,蘇伏此時本識散開天地間,她又無牙突詭異神通,被蘇伏發覺要逃,冷笑一聲,劍印方動,曼珠沙華咻地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