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朱門,轉身,面色驟然猙獰。
待他來到外頭時,已然恢復平靜。他平靜地舉步,出宮,回到自家府中。
一個妖僕正在院中掃地,見他回來,急忙頓住行禮。
偏這禮,與他方才向妖皇行的禮差不離,想到自己丑態,這胸腔頓如火油被點著,轟然炸裂。
柳暮言停步,冷冷望著那妖僕:“你喚作甚麼?”
妖僕只覺有殺氣撲面湧來,駭得他站不住腳:“小……小小……小的……”
“名字都說不出,要你何用?”
柳暮言眼中激射兩道紅光,那妖僕身體無聲無息地化作齏粉,灑落一地。
“看來四哥又在師尊那兒受了氣……”
便在此時,內堂款款走出來一個女子,羅衫遮體,遮不住身段窈窕,玲瓏曲線若隱若現,引人遐思。
她似有萬種風情,舉手投足,煙波流轉之間,盡是媚態:“四哥消消氣,你不是不知,師尊有多麼寵愛蘇伏,早先還要人家給他當護衛呢,辛苦不說,被個小修士指來喝去,憋屈得很。”
柳暮言神色微微一緩:“六妹,你不是在整備大軍麼,明日就要出發,怎會有空來四哥這裡?”
“人家沒事,就不能來看你麼?”
這女子可不正是妖皇第六弟子,桑榆。
桑榆款款來到柳暮言身前,盈盈行禮,嘻嘻笑道:“人家是來知會你,大軍整備完成,此次逡巡出軍七萬,共兩部,輜重等皆已備妥,四哥還要點點麼?”
柳暮言微微一笑:“不必了,六妹我還信不過麼,再說……”
他忽地抓著桑榆的手,深情款款道:“六妹還不明白四哥的心麼。”
桑榆媚態盡去,俏臉微紅,有些慌亂,輕輕掙脫,道:“已知會到,我便先回去了……”
柳暮言望著她姣好背影,小腹微燃,冷冷一笑:“遲早落入我手裡!”
在桑榆調來神律軍後,他變著法子討好,二人關係愈加親密。當然,桑榆除了修為是妖帥外,還是個尤物。
他卻沒有發現,桑榆在出門以後,微紅的俏臉霎時佈滿寒霜,檀口不斷碎碎念著什麼:老孃又被他吃了豆腐,蘇伏啊蘇伏,你若不補償我,跟你沒完……
入了廳堂,內中卻有一人正在飲茶。
“軍師幾時回來。”柳暮言見了他微喜道,“數日不見,本帥甚是想念。”
那人卻是個渾身裹在黑衣裡的人,聞此冷笑道:“柳帥想念的恐怕不是我,而是你家六妹罷!聞說妖皇第六弟子,原身為訛獸,不知本命神通,是否有傳聞那般神妙?”
柳暮言一愣,道:“這卻是不知,六妹從未在我等面前施展,據說連師尊都不甚明瞭。”
“也罷,我不過隨便問問。不過,我的存在,切不能讓除你以外的人知道!”黑衣人警告一番後,又問道,“那事兒進展如何?”
提起此事,柳暮言頓時面色陰沉道:“老東西對他極為袒護,他不同意,莒州便無人敢動。”
“嘿!”黑衣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模樣,“這也罷了,不過邪尊為柳帥準備了一份禮物,相信你一定會喜歡!”
柳暮言微微挑眉:“哦?甚麼禮物如此神秘?”
“且隨我來!”
第九百二十五章:故人來訪,諭旨聖恩(上)
花開二朵,各表一枝。
卻說蘇伏回到紫城,五七日功夫,配合趙雲整編新軍,數日沒有得閒。
這一日偷得浮生半日閒,便在自宅院裡,大榕樹下靜坐。蘇瞳伏在案上寫字,小白則在一旁岩石上修煉。
三人各得其樂,構成一副靜逸的畫卷。
蘇伏靜坐,心神卻沉入心內虛空,此時虛空幅員更是遼闊,幾乎沒有邊際。他雖是此方之主,卻也不知這心內虛空究竟會有多麼廣闊。
上霄寶殿被移到了虛空裡,掩在星力之下,好似成了不可知之地,遠遠望著,極為神秘。
道基圓臺,自從神丹化作道體,圓臺再有變化,神丹業已不見,仿似融入本識之體。換言之,蘇伏在心內虛空的本識之體,便是道基本身。
他曾觀察過,若心念退出心內虛空,本識之體亦不知去向。
遠空是一百零八星辰,碎裂而缺失的星辰,已然補齊。一百零八星閃耀,青光投照萬里,使心內虛空永無黑夜。
這時虛空一閃,閃出一個人來,其道袍著身,一副仙風道骨模樣。
蘇伏正位於蘇府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