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待見我,但我想僅此而已,並無其他。”
“明吉不會記恨。”
此時姬玄清過來,將斷劍的位置扶正,淡淡說道:“若他記恨,便不會救吟笙。他死了,只證明一件事……”
她回身望向二人道:“他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更愛惜同門,不惜以身相護。希望你們以後常來看他。”
語罷其檀口微動,卻不聞其音,顯是束音成線,傳入蘇伏耳裡。
蘇伏沉默片刻,說道:“我知道了……”
姬玄清走後,水洛澤、賈士道、劉元宇、絕塵、蕭無極、解湛兮等人一齊來到,各拜行劍禮,以示對死者尊重。
蕭無極拍了拍蘇伏肩膀,道:“鴆長老與史長老因身體緣故,未能到場,少待若得閒,去看他們一看,同他們說說話。”
二人見面極少,可說只有十數年前那一次講道,卻同相識了許多年一樣,並無許多陌生之感。
蘇伏點頭應下,又道:“大師兄,我能否問您一個問題。”
“有什麼不可以,問罷!”
“羅師兄以身相護,正應了師兄曾說過的劍心論,象徵、精神、守護。”蘇伏道,“羅師兄是否劍心大成者?”
蕭無極認真點頭道:“當然,若他不死,只消三五年間,便能步入長生之列。”
眾人移步,來到徐真卿墳前,早有太上長老徐明真在此,見眾人過來,當即無言擺手離開。
蘇伏同眾一道行禮相送,又向徐真卿墳墓行禮,禮畢又道:“那麼徐師兄呢,尤師弟是同門,又不全是。若換一個人,徐師兄會犧牲自己以全其性命麼?”
水洛澤接上話頭道:“須知守護亦有界限,尤師弟是叛徒,為了家族興榮不惜背叛劍齋。”
賈士道較為沉默寡言,此時卻道:“叛徒亦有苦衷。只是他愛尤氏甚於劍齋,個人選擇,無關對錯。”
“但自道德層面,就應該受到譴責!”劉元宇似對叛徒深惡痛絕。
龍吟瑤冷笑一聲:“這話我贊同,叛徒便是叛徒,沒有任何可自道義為出發點,稱其背叛為苦衷的角度。”
說著話,又來到孟帆墳前,禮畢後,她又道:“若不信,可問問因叛徒而死的人,他又是怎麼個想法?”
絕塵道:“這卻是我的不是,趕得晚了,怎料李凌雲如此喪心病狂。”
解湛兮笑了笑,說道:“瑤瑤說得對,終究意難平!羅、孟二位師弟皆因李凌雲而死,兩人若活著,恐怕也很難原諒。畢竟他背叛的不是他們個人,而是劍齋本身。劍齋本身,是由我們組成,我們便是劍齋。”
蕭無極點頭讚許,遂轉向蘇伏道:“為兄知你志不在此,大可無需顧慮,做你想做的便是。只是在外要記得,你亦為劍齋一份子。此外哪怕將真界鬧個天翻地覆,也不用害怕,有我們在,誰也不能讓你受半點委屈!”
他說罷,復又拍拍他的肩,徑自去了。
賈士道、絕塵向他行了個禮,亦同離去。
水洛澤歉意道:“師弟,沒能守住你老家府邸,對不住了。”
蘇伏搖頭笑道:“這並不是值得道歉的事,師兄不用放在心上。反正無人居住,毀了便毀了,我總不能活在過去。”
“常回來看看!”水洛澤笑了笑離去。
待他走遠,劉元宇方才望著蘇伏感慨萬千道:“師弟終蛻化凡胎,教我等可望不可及。只是那功德果位,證了什麼感覺?”
蘇伏笑道:“倒是感覺多了一層束縛,好不自在。這十多年以來,多賴師兄照看瞳瞳,小弟感激不盡,但有煩瑣,盡來叨我便是。”
劉元宇擺了擺手,眼神閃爍說道:“哪來那麼多感激,對了,瞳瞳還好麼?許久不見,怪想念她,幾時帶回來讓我見見。”
一旁的解湛兮揶揄說道:“恐怕你想見的不是瞳瞳,是紫兒姑娘罷!”
被揭穿心事,劉元宇頓時大窘,遂正色道:“紫兒姑娘於劍齋一住便是十年,我與他亦算熟識,想念也甚為平常。”
蘇伏笑著應下:“見到她,我定會轉述。”
劉元宇聽罷心滿意足,當即告辭而去。
蘇伏便向龍吟瑤兩女道:“我待拜見飛仙……老祖,若是無事,不如同行?”
解湛兮卻道:“師弟且去罷,我與瑤瑤卻受不得許多拘束,恐怕失禮,反為不妥,待你見過了諸位師長,我再將瑤瑤還你。”
蘇伏便行禮離開,往劍園頂上去,此時大多長輩與同門都已回去,劍園顯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