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時刻,蘇瞳只及運力護住心脈,她根底雖是道器真靈,卻自鬼王卵之中生長,實為**鬼胎,一樣有著致命弱點。
嘭!
一聲重響,她猶如斷了線的風箏向後飛退,劃了個拋物線,落地翻滾,直滾到蛛後座前方止。
“蘇瞳!”
小白見這一幕,尖叫一聲,哪管得性命如何,徑跑去將她扶起,哭著說道:“蘇瞳你怎麼樣,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惹師姐生氣,我不該貪玩,蘇瞳你快醒醒啊……”
蘇瞳眉頭皺起,哇地噴出一大口鮮血,染紅了雪白長錦衣,也自短暫暈迷中醒過來。
方才那一擊,令她五內俱焚,閉氣過去。
“你怎麼不逃……”她寬慰一笑,虛弱道,“你逃走了,紫城便知我行蹤,他們不敢殺我。”
小白止淚如雨下,搖頭不說話。她緊緊抱著蘇瞳,惡狠狠望向蛛後,這方才豐足的靈智,純如白紙的心靈,生出了第一絲惡念。
此時此刻,蘇瞳拼死相護的身影深深烙印在她心底。
“不敢殺你?”蛛後從始至終沒有插手,聞此不由嬌笑一聲,“莫說不知道,哪怕知道,我盤絲嶺又何懼之有。”
“妹妹你就是不會說話,若哄哄姐姐開心,說不得姐姐心情一好,就放了你們活命。來來,說句好的給姐姐聽聽。”
蘇瞳在小白攙扶下站起,直視蛛後道:“既然蛛後姐姐不懼我紫城,不如放了小白走,若她性命無憂,莫說一句,便是百十句,千萬句也可。”
“不……你放了蘇瞳,我給你當牛做馬……”小白死也不願獨自逃生。
“唉!好一副姐妹情深,姐姐感動極了。”蛛後一臉悲憫,按著胸口說道,“可是姐姐受的傷害,又要向誰訴說,姐姐若放你們安然無恙,誰來撫慰姐姐內心創傷?”
蘇瞳本就不是小孩子,怎會信這戲言,不知蛛後欲耍弄甚麼詭計,只得緘口不言。
“這樣罷,姐姐退上一步,也不要你們性命。”蛛後笑靨如花道,“不過,妹妹那張小嘴兒惹人憐惜,卻吐出如此惡毒的話語,姐姐替你割了舌頭,免得再生禍害。對了對了,姐姐見不得比我美貌,你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也劃上兩刀,便放你等回去可好?”
“先放小白走!否則一切不用談!”蘇瞳一步不會退讓。
“不,蘇瞳,我不走,我不怕死,主人一定會為我們報仇!”小白誕生靈智以來,首次生出憤怒,她盯著蛛後道,“臭老太婆,快快放我們離開,否則我家主人定會端了你這盤絲嶺!”
蛛後臉色微沉,擺了擺手,黑衣人頓時會意,他陰冷一笑,心中對小公主被割舌劃臉竟微感期待。
他身形突地一閃,來到兩女身後,手中有幽光生髮,頓將小白給迷暈過去。
蘇瞳一語不發,任他將小白帶到洞外去。
過不知多久,黑衣人回來覆命:“已將她送到十里開外,小公主若乖乖任我們施為,倒也罷了,若敢反抗,我隨時可以將她追殺!”
“來罷!”蘇瞳絕非不怕,她害怕極了,聲音都有些顫抖。
蛛後舔著紅唇冷笑一聲,卻取一柄造型古怪的彎刀,擲給手下妖兵道:“這刀頗有撕裂之效能,無論誰肌膚被它割破,絕無法癒合,就用它罷!”
“先給我在她臉上劃兩刀!”
幾個妖兵戰兢兢把蘇瞳押著,見她果不曾反抗,手腳便麻利起來,一個持著刀,獰笑一聲,便用刀尖抵著蘇瞳眼角,準備從頭到尾割上一條縫,哄弄大王開心。
黑衣人同那些個妖王盡皆沒有憐憫,冷眼旁觀,心底都有些微興奮,好似能親眼目睹一件絕世珍寶被毀滅那種心裡。
蘇瞳心頭微顫,貝齒緊咬,沒有哭出聲音。
“啊啊——”
就在此時,洞外陡然傳來幾聲慘叫,嚇得那蓄足了氣力,本待要割的妖兵手一抖,竟沒能拿穩刀,噹啷一聲落了地。
蛛後勃然大怒,就要下手將他處死。
“大大大大……大王……”
一個小妖卻連滾帶爬地衝入洞府來:“禍禍禍……禍事了……”
“什麼禍事?”蛛後神情冰冷,身上妖氣狂湧,顯然再三被攪了興致,怒氣勃發到了極處。
未待這小妖開口,洞外嗖嗖衝進來三個人,其中一個卻是去而復返的小白。
小白眼見蘇瞳沒事,不由喜極而泣,衝來抱住了她:“蘇瞳蘇瞳,師姐來救我們了……”
原來方才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