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劍園。
……
就好像楚渡原本不叫楚渡,那些遠古妖神生來哪有名字,在那個時代,人文尚未迸發光彩,名字是個什麼概念,可能他們都還不懂。
騰蛇當然就只是騰蛇而已。但騰蛇可不單單只是騰蛇而已,他與楚渡是一樣的存在,妖神出世,居然沒有半點預兆。
蘇伏明白過來時,為時已晚,毀天滅地的沙塵暴擊碎了星域,碾壓了劍域,將他捲入其中,他就像化為了百萬億黃沙中的一粒,隨之遮雲蔽日,隨之幕天席地。
“老祖宗,冒犯了。”便在此時,億萬的黃沙突然間靜止了。
那些沙粒還懸停在空中,保持著那一瞬間的模樣。隨後,一個鬚髮半白的老頭腋下夾著一個暈迷過去的蘇伏便從這漫天靜止的沙塵中走出來。
“咳咳……山公?”蘇伏暈迷很短暫,儘管妖體像似要被撕裂開來一樣,他還是清醒著,知道不是幻覺。
“你贏了。”柳山公淡淡說,“國不可一日無主,希望陛下沒有選錯。”
“你們是誰?”騰蛇冷眼掃過三個方向,“楚渡到底在哪裡?讓他給我出來,不然你們就死。”
柳山公將蘇伏扔出數百丈外:“躲著就好,他很棘手。”
蘇伏此時已然感應到另外二位軍帥也在此,但他實在無法理解,柳山公不是騰蛇一族的後裔麼?他為何要對付騰蛇而幫自己一個人族?
但很快就有人解了他的疑問,身在半空的蘇伏被一隻騰蛇給接住,遠遠地落在了聖君城東北面的一處雪山上。
“相比於只會破壞的老祖宗,我們更傾向於陛下所建立的統治體系。”救他的人是柳無義,“老祖宗雖然是妖神,但他的靈魄其實早已消亡,只不過一股怨氣讓他得以重現世間,妖族不能讓怨靈來統治。”
蘇伏還未開口,一直緊張關注戰局的青衣便從心內虛空出來,二話不說開始為他療傷。好在她雖然損失了許多生命精元,但只要烙印還在,就能借魂幡與星力填補。當然,本源鬼仙之力是無法由外力補充的。
“所以你們早已知曉他的存在?”蘇伏驚訝道,“那怎麼還放任?”
柳無義滿臉複雜地望著蘇伏:“這就要問陛下了,也許覺得虧欠我弟弟,如果要消滅那道意志,我弟弟也會一起死去。”
“我沒想到你真的能打下妖神宮。”他揉了揉眉心,“我與山公本意是保住你的命,妖族目前不能開罪劍齋,但沒想到我弟弟一心為了改命,算計來去,放棄了戰場,放棄了神律軍。山公也看清了,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妖皇,所以恭喜你,你贏了。”
蘇伏冷冷道:“我軍將士用命,實力比神律軍只強不弱,打下妖神宮有什麼難,你太高看柳暮言了。”
“也許罷。”柳無義苦笑一聲,沒有反駁。
……
場內戰況如火如荼。
黛青色的霧仍在源源不絕沒入妖神騰蛇的體內。
在他的身周有三個龐然大物:一個是騰蛇,比柳暮言要大多了,碧玉蛇鱗的顏色很深,如同絕世的寶玉;一個是蒸騰著猩紅氣息的魔熊,它身上的毛比鋼針還要鋒利,併發出沉悶的怒吼,熊爪每次拍擊,都能讓虛空裂開,亂流隱約可見;一個是白額吊睛虎,龐大的虎軀絲毫不比另外二者小多少,獸王怒吼更是驚天動地,方圓千里內的生靈無不匍匐在地。
妖神騰蛇果然只是怨靈,他似乎無法恢復原身,操控著柳暮言的無頭屍身與他們周旋,同時加快了黛青色霧華的吸取。
“阻我者死!”他的雙目淡漠,顯然三妖是妖族的事實不能牽動他半分心緒,連騰蛇在他眼中,也不過像一顆阻路的小石子那樣卑微。
“死者歸於安樂,老祖宗,請您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柳山公冷冷道。他身上的碧玉蛇鱗突然如唇翕動,那靜止不動的沙塵暴便向妖神騰蛇滾滾而去。
“你不該出來!”魔熊“哧啦”地撕碎了虛空,沙塵暴灌入虛空。
“我們對您懷著崇敬之情,您也應該做一些值得我們崇敬的事。”虎王昂首怒嘯,虛空裂縫未及縫合,滾滾如潮一樣的怒嘯便震動著亂流,無數的沙塵捲動著恐怖的虛空亂流如洪流一樣澎湃湧出,霎時吞沒了妖神騰蛇。
三妖配合默契無間,殺招轉眼完成。
洪流所過處,一切都化為齏粉。
“我是騰蛇,就憑你們也想對付我?”所有的黛青色霧華也被吸盡了,騰蛇的神智不再像方才那樣混沌,他僅僅伸出了一隻手臂,洪流就被他阻隔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