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得靠後。但燎和灼並不知道他們到了,他們也不知這兩人在哪裡,根本無從找起。
店小二熱情道:“客官問那顏的事?這可不好說。那顏高高在上,我們小老百姓哪知道他們情況。幾位難道認識這兩位那顏?”
熊寶立刻道:“是這樣的,我們聽說那兩位蒙古那顏在招為他們經商的人,所以想去試試看。”
蒙古人不擅長經商,但貴族們手中握有大量財富,想要錢生錢,於是便衍生出代理人這種職業,由懂經商之人為其動作財產。看起來像是無本生意,但這口飯風險極大。蒙古法律保護權貴的利益,假若虧損三次,代理人則會被處死。天有不測風雲,哪有一直賺錢的買賣,所以一旦虧損,代理人為保命,往往自己賠錢,有時把自己賠得傾家蕩產。可就算這樣,還是搶手,畢竟無本生財啊!
店小二笑了,“做這行的都是回回人,他們長期壟斷,漢人根本擠不進去。”
“我們就是試一試,不求成功。無本買賣誰不想做。小哥可有資訊?”熊寶表示出極大興趣。
“你們說的那顏我沒聽說過,不過這種事有專門的衙署辦理,你們可到那裡去打聽。”
“多謝小哥。”張珏道謝。
等店小二離開,同桌的夥計勸道:“張哥,我就說幾句實話,你們別介意,衙署裡辦這事的回偏幫同族,不會把生意交給漢人。更何況,你們是從南方來的,還是別費這份心了,尋別的買賣更好。”
張珏並非真心去尋這份生意,不過是想借此打聽出燎的下落,淡淡謝過提醒。
客棧裡休息一夜後,天一亮,張珏和熊寶即按原計劃前往有司打聽那顏們的資訊。
衙署剛開門就人來人往,進出的漢人極少,多為高鼻深目的色目人。頭髮、眼珠、面板顏色各異,高矮參差不齊,來往間甚為有趣。
如店小二說的那般,衙署首長為蒙古人,但管事的是個回回。張珏和熊寶在門外排隊,半個時辰後,總算輪到他們。張珏進屋就見一纏著白色頭巾的回回人坐於寨前,手執毛筆在冊子上記錄。
回回人抬頭瞥了他們一眼,繼續埋頭寫字。“來幹什麼?”他問。
此人的漢話口音很重,舌頭似在嘴裡打轉。
張珏覺得蹊蹺,到這裡來能幹什麼?難道此回回不知這裡是辦什麼事的?明知故問。
熊寶笑臉以對,“我們來看看沒有那顏願把富餘的財產交給我們打理。”
回回人再瞥他們一眼,“你們是漢人?不是看不起漢人,而是那顏招的都是回回人,我也無能為力。”
“這……我們就是那顏推薦來的,請給個機會。”熊寶謙卑笑道。
回回人態度極冷淡,“這樣啊?有擔保嗎?要是擔保不夠,還是不行的。”
“有。”熊寶從布袋裡翻出封書信遞上。
他們出發前都已做過了解,需要哪些手續,全備了齊全。這是封蒙古那顏寫的擔保信,熊寶用翻譯器做成蒙古字,花一夜時間偽造了印章。
回回人開啟信封,隨著信紙一塊被帶出的還有張金葉子。回回人眼疾手快,那黃金的光澤只在張珏眼前一閃,就沒了蹤影。
“你們認識按竺邇那顏?”回回人看了落款,驚訝道。
張珏和熊寶答是。
之所以偽造按竺邇的信,是因他有半個蒙古附馬的身份,壓得住人,而且宋軍有截獲過蒙古軍的軍報,對按竺邇的印件比較熟悉。最重要的一diǎn,按竺邇現在下落不明,就算對擔保信有懷疑,也無法求證真偽。
回回人很驚奇,目前尚未看出疑diǎn。
“有沒有合適的那顏介紹給我們呢?”熊寶趁機進一步道。
回回人臉色大變,和顏悅色起來,“容我查詢。”說完起身翻動卷宗。
另有小廝在回回人示意下,為張珏和熊寶端上熱茶,還問他們吃過早飯沒有。
張珏本來計劃直接問可否把他介紹給孛爾臺那顏,但霍頓和熊寶沒同意,這樣問太直接,會讓人起疑,再說燎必不會打理他的財產,這裡不一定有他的資訊。
“有了!”回回人捧著本小冊子回到座位,“塔海那顏正缺代理。”
“誰?”張珏正要試試回回人為特殊訪客準備的香茶,聽到這名字,差diǎn噴出。
這個名字無比耳熟,張珏立刻想起某人。不過蒙古人重名者多,同名也說不定。
回回人喜道:“元帥塔海呀!他的財產極多,做他的代理穩賺不賠。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