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回來了!”
他剛進門,院裡的人就喊起來,像救星來了。楊萃聽到喊聲,立即奔出。
“怎麼回事?”張珏問。
楊萃一臉愧疚與無奈,“豁阿……豁阿把姐姐打傷了。”
張珏驚了下,豁阿就站在楊萃身邊,她沒有愧色,反而自己受了莫大委屈似的,撇嘴不吭聲。張珏先去看看郭荊孃的情況。
郭荊孃的屋子有侍女進出,而她此刻已躺在床上,額頭纏著紗,看到張珏進門,她的眼裡立刻包滿淚水,張珏上前握住她冰涼的手。
“傷到哪裡?怎麼傷的?”他關心地問。
郭荊娘像有萬般委屈往肚裡吞,回答道:“沒什麼,不小心摔傷了。”
“全家都知道你怎麼傷的,現在裝善良,說自己摔的,裝給誰看?”豁阿在房門外鄙夷道。
楊萃提醒她,這個時候還是少說話。向張珏說:“已經請大夫看過了,除了頭上的傷,還斷了兩根肋骨。哎,豁阿是這性格,從來不知輕重。”楊萃無意責備豁阿,豁阿之所以會動手,起因於與郭荊孃的爭吵。而爭吵怎麼發生的,則無人目擊了。
張珏沒下評論,只是坐在床邊,為郭荊娘擦淚。
他們都沒怪豁阿,豁阿反著急了,“怎麼都不說話?不覺得奇怪嗎?我下手極重,居然沒把她打死,絕對不是普通人!我雖然沒有母親那麼厲害,但也不至於連個普通人都殺不死吧?”
“公主!”張珏大聲制止她說話。
“我說錯了?是她先侮辱我,我回贈她兩句,她又罵我,我還能忍?”豁阿辯解。
“別說了,公主!此事就這樣吧。”張珏決定道。
豁阿更急,“不能就這樣!這個女人外表純良,內心惡毒,絕對是個禍害!”
“表妹……”楊萃也勸。
可話未說出口,豁阿已甩開楊萃拉住她胳膊的手,“難道你們信她,不信我?你們都被迷惑住了!”
“不是這樣的。”楊萃想解釋,卻不能說出口。
“還能是怎樣?”豁阿責道,“表姐,我與你共患難到現在,可你卻怕別人說你嫉妒,處處幫著那女人。我不管你了!留在這裡,只會繼續被你們懷疑,被那個女人暗算!我走!我離開這裡!”
豁阿說了,馬上就做,撇下屋內外的人跑開。
楊萃看著張珏,這下該怎麼辦啊!
“夫君。”郭荊娘突然拉住張珏的手,“不要離開我,夫君。我真的怕……怕再與你分離……”
張珏本欲去追豁阿,被郭荊娘拉住,便不走了。楊萃懂他的意思,自己去追人。張珏坐在床邊,看著郭荊娘楚楚可憐的樣子,感覺陌生,又似曾相識。
安慰到她睡去,張珏才從房裡出來。這時,楊萃已經一個人回來了。
她沒能追回豁阿,遺憾道:“豁阿說,她不回來了。她留在這裡,不是她死,就是那女人死。她去找昝萬壽了,還說要跟昝萬壽去嘉定府,不跟我們去合州。夫君,你說怎麼辦吧?”
張珏想了一陣,淡淡發笑,“這樣也不是壞事。豁阿單純,留在這裡恐怕有危險。我看她跟昝萬壽挺配的。”
“可昝知府已經有妻室了。”楊萃又是一煩,但想起豁阿知道昝萬壽家中情況,如何取捨,她應有考慮的,但說不出話了。而自己哪有資格操這份心,她與張珏的關係到現在還沒理順,郭荊孃的存在始終不可忽略。
“再怎麼也比跟著我們好,如果我的猜測是對的,這個家將非常危險,我甚至不希望你留在這裡。”張珏說道。
“不,不管多危險,我都不會離開你。更何況,我要是離開,不等於告訴對方,你對她起疑了嗎?所以我得留下。但我更希望你的猜測是錯的。不要再風波了。”楊萃心酸道。
如果張珏的猜測是錯的,將意味著郭荊娘會永遠成為這個家的一分子,而且地位在她之上。
由於郭荊娘受傷,張珏的行程推遲了幾日,本來計劃與昝萬壽一同出發,結果昝萬壽先行,豁阿與他在一起。
這幾日,張珏哪都沒去,包括自己臨時起意的,去找賈似道的計劃,都沒能實行。郭荊娘非常脆弱,隨時隨地會呼喚他,似怕他一轉身就沒了。張珏對她的要求都儘量滿足,也回想起從前。
以前的郭荊娘雖然柔弱,可在精神上是個堅強女子。到底與從前的人不一樣了,不知是否因受了磨難,導致性情改變。張珏希望如此,自己寧可守著個脆弱的女人一輩子,也不願演變成最壞的那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