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難掩無奈,“沒錯,聽說五星聯盟在天外的本部已經不承認存在著這個團體了。他們面臨戰爭,無暇顧忌這邊,以後還有沒有五星聯盟都不可知。留在這裡的聯盟成員很彷徨,很多對這場汗位之爭持觀望態度,如果這時有盟主出面,一定可以拉攏他們。”
忽必烈面露竊喜,“如此甚好!不,我是說如此局面對我們太有利了。許使君,事不宜遲,我們得儘快出發。”
許沐贊成,但又一想,“其實我更擔心南邊,五星聯盟一旦衰弱,天外天恐怕會再起。”
按竺邇對之以笑,“使君多慮了,使君呆在盟主身邊,卻還不知道?盟主早安排了一步妙棋在南邊,以防天外天趁他不在興風作浪。”
許沐發愣,“未曾聽過。”
按竺邇微笑,“我也是聽聞,究竟是什麼妙棋,那就不知曉了。”
“是嗎?其實經過這場變故,我忽然發覺還有許多我不知道的事。”許沐說得寂寞。
木都不在,五星聯盟還是把他當了外人,或許在其他成員眼中,他終歸只是盟主的奴僕而已,比不上天外之民的高貴。許沐有此感觸,所以才離開聯盟,逃到忽必烈這邊來。
“那是,比如說,盟主與張珏的關係,使君恐怕就不知道吧?”按竺邇道。
許沐驚訝。
按竺邇呵呵地笑,“我也是近期才想通的。既然木都就是盟主,那麼我多年前看到的就沒錯了,那時候張珏隨宋使來到哈拉和林,他們就相識了。後來張珏逃婚。現在細想,若無盟主相助,他哪逃得這麼容易。在香爐裡放厭生木,壞我好事的也是盟主吧?”
忽必烈也接話,“我也想起來了,那時盟主扮成牧奴,喝了我家的茶,中了毒。張珏萬分緊張,他們的關係真的很不錯。”
“你們說這些往事作什麼?”許沐聽了不舒服,“他們如果早就相識,關係還不錯,為什麼木都卻總欲置張珏於死地?”
“使君你別多想。”按竺邇道,“我和大汗只是隨便說說。你也明白,盟主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就算張珏與他關係極好,但擋了他的道,那也得死。樹王星人沒有感情,你見過樹為別人犧牲過嗎?你也該有所警惕了,我看使君是個沒防備的善人,才好意提醒。樹王星人最擅長裝可憐,他之所以化身奴隸,就是為了騙取同情,而對樹王星人施與同情的人,最終都成了滋養其本體的肥料。盟主與張珏親近,或許是把張珏當成了目標,然而未能得逞。”
“我是善人?你的眼光真不錯。”許沐譏笑,“多謝提醒,不過你們有求於盟主,這樣在背後說他壞話,合適嗎?”
按竺邇和忽必烈都尷尬地笑,“我和大汗都是好意,但確實不該說這些。不談了,不談了。還是準備好路途所需,去尋盟主吧!”按竺邇等忽必烈發話。
忽必烈只說了個“準”字。
許沐對他們生出鄙夷,但若說聽了這些話,他無動於衷,那是假的。許沐忽然覺得木都很陌生,究竟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許沐不敢去猜。他怕越猜,與木都越生遠。
遙遠的外星之上,張珏乘坐的飛船降落地面。他踏出艙門,不禁一驚,這是個風景極美的星球,湖光山色,山間雲霧飄渺,山下湖水如鏡,把山色倒映了個清楚。
這些景象讓他想起了那個遙遠的藍色小星球。只是此星風景雖美,卻缺了diǎn生氣。沒有行人,沒有飛禽,也沒有魚獸,這個星球的生命只有植物,死寂的安寧凝固著空氣,讓張珏清醒,自己還在外星。
沿著湖岸走了許久,才看到薄霧中有草屋的影子。張珏嘆,總算找到了。不知是飛船落偏,還是草屋移了地方,距離還真不短。
“什麼人?”霧裡有人喊。
張珏聽到了水聲,他看向湖面,霧氣下波紋浪動,有人踏水而來。人影近了才看清,此人身披藍色鱗甲。
“甘閏?”張珏驚喜。
青年見到他,先是一愣,隨後極喜,“張君玉!公主!張君玉來了!”他都不向張珏打招呼了,直奔草屋。
張珏看他驚喜的樣子,忍俊不止,也向草屋走去。
寂靜的星球這才鬧了起來,在甘閏的呼喊下,好幾人跑出來看。他們都認識張珏,高興得不行,圍來問他怎麼也到這兒來了。
最後出屋的是個素白身影,衣裙白色,長髮也是雪白。張珏看見她,肅然起敬。
屋裡飄出茶香,水無漣煮起了熱茶。
“水衝星人本不吃熱食,因為那裡沒有火,但這些年我都吃慣了,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