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軍士都默不作聲,似知道什麼,但又無法說出。
王堅依舊是嘆,警惕院內,那裡的危險尚未解除。但目前出奇安靜,透過敞開的門看得到,一黑一白兩對立,像在談判。
“那個白甲人是誰?看起來不是凡人。來幫我們的?”王虎警惕而疑惑地問。
“他就是漢江水怪傳說中的,那個披白鱗甲的神人。我亦不清楚他是敵是友,為什麼來這裡。但感覺他有幾分熟悉。”王堅疑道。
王虎驚覺,“哦?難道是統制的熟人?”
王堅搖頭,“不能確定,只是他舉手投足間的感覺讓我似曾相識。”
王虎也迷惑了,他才到襄陽,更不熟人事,更猜不出。只覺得白鱗甲人來幫他們,應該不壞。
屋dǐng上,張珏也嚴密注視著發生的一切。
聯絡他們的對話,再加上自己問來的情報,張珏大致猜了個經過。魚澄這幫人追殺公主,並傷了她,公主藏身漢江江底,魚澄等人加緊追殺,才連續掀起漢江怪異事件。傷到公主的兵器似淬過毒,公主中毒,傷情越發嚴重,附馬這才向魚澄索要解毒劑。至於魚澄是否真的沒有解毒劑,那就只有魚澄自己知道。
自己現在要做的只是靜待時機。
“既然如此,殺了你,我再去蒙古!”白鱗甲人被魚澄的笑聲激怒。
他話音一落,滿院積水如同聽他號令,以腳下為中心,捲起一個漩渦。漩渦豎立向上,圍住附馬,高速旋轉的水壁分出道道水流,抽向魚澄。
魚澄左躲右閃,起初幾下還能躲過,但抽來的水流越來越密,躲不過了,捱到的次數漸多,抽得鱗片飛濺。漩渦突然散去,化作無數水鞭,密密麻麻,魚澄無處可躲,他自己召喚出的水,成了傷害自己的武器。
慘叫拖了長長一聲,魚澄重摔地上,鱗甲散碎。
張珏不由得驚歎,果真厲害!魚澄與他們附馬根本不在同一水平上。
“你不就仗著有御水珠麼?”魚澄咬牙忍痛,“沒有那顆珠子,你與這個星球的普通土著沒有兩樣!”
“可我就是有那珠子,你不服不行。”白鱗甲人道,“你這臭脾氣,死到臨頭不改。”
“只怕你要失望了!我死不了!”魚澄說話間又掏出了枚珠子,這次的珠子只有龍眼大小,恰好捧在手心。
“這是水遁之門。”魚澄說罷發笑,笑的同時捏碎珠子。
就在這一瞬間,魚澄的身影消失了,就在眾人眼皮底下,令人瞠目結舌。
跑了?張珏不敢確定,不過確實消失了。
“王統制!”白鱗甲人愣了眨眼功夫,立刻回頭對王堅喊,“他跑不遠!快!快到附近所有可以容下一個成人大小的水源進行搜查!不僅是水源,凡有水的地方,只要是能容下他這樣身形的地方,都得搜查。要快!不然他就真的逃了!水遁之門,能把使用者傳送到最近的有水之地!附近有水缸、水井這類的東西嗎?”
白鱗甲人的話使人聽不明白,但也能體會到形勢緊迫,他既然吩咐找附近水源,王堅立刻下令,軍士都行動起來。
張珏也沒明白這是種怎樣的傳送方法,但與水有關,就也跟著找找看。其他人在屋下找,他在屋dǐng上奔跑,不僅是水源,有水的地方都不能放過。
王堅這邊雖戰得熱鬧,但其實這裡許多人還不知道正在發生的離奇事件,仍按照平常的方式生活著。
屋裡兩名婦人託著個小嬰兒,把他輕輕放入熱水中。小嬰兒還沒長牙,卻笑得燦爛,兩個婦人也開心,逗起了嬰兒。
“夫人,你看小公子一diǎn不怕水。”乳母向身旁的婦人歡喜道。
婦人把水輕輕澆在嬰兒身上,兒子得到誇讚,母親怎樣都很高興。
突然,澡盆底部為一黑,木製的盆底看不見了,變成了黑漆漆一片,猶如無底深淵。
兩個婦人尖叫,嬰兒也哭起來。接著,澡盆震動,一隻手從盆底伸出,攀出盆沿。婦人抱了嬰兒,除了叫,已說不出話,欲逃屋外,又踩了裙襬,雙雙跌坐。
嘩啦水聲,淺淺的澡盆裡居然爬出名成年男子。
“這是哪裡?”魚澄看見有人在場,立刻問道。
“這……這裡是王統制府中!”乳母護著夫人和小公子,戰戰兢兢回答。
“王統制?這裡還是王堅府中?”
“是,是……大仙!小的等人吃齋唸佛,終日行善,不敢有半diǎn歹意……”乳母合十拜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