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好多人都看見的。”
王翊頓了頓話語,觀察張珏,然後問:“別人談及石佛,個個色變,張老弟怎一臉輕鬆?”
“人有不同,有人膽小,有人膽大。我就屬那種特別膽大的。”張珏笑出了聲。
王翊也跟著笑了兩聲。
問話只進行了一小會兒,王翊只做例行,問完了,張珏便可離開。
“提刑,這小子沒說實話。”
張珏走後,衙差向王翊說出心中所感,他的語氣裡有股憤怒,是對剛才壓抑的宣洩。
王翊冷冷一笑,“我怎不知?他的話雖未露出破綻,卻過分掩飾。”
“提刑,不如把這小子先抓起來。”
“怎麼抓?”王翊笑他,“無憑無據,以什麼罪名?再說,他就算有隱瞞,未必與石心寺有關。他武藝再高,能搬動那尊石佛?石佛走路,我初是不信的,但聽了這麼多人的證詞,又見了現場,現在真有困惑了。”王翊起身,站了窗邊,注視著張珏離去的背影。
僅是剛才一對視,張珏便覺得這個王翊非等閒之人,他身上有種常人少有的氣質。這種氣質他在別的人身上也見過,在霍頓身上就有,在帝國不少軍人身上也有,是一種將氣,一種執著而倔強的烈性。這樣的人,張珏不想惹,反而有些親近之感,只不過這王翊對自己可不想親近,他對自己疑心甚重。
“哎喲!哎喲!”一人痛苦地呻吟著,被人從偏院抬了出來。
張珏停了停,低頭見擔架上之人滿臉的血,頭似破了個洞。
“又被馬踢了吧?”路過的差吏都搖頭取笑。
“明知馬烈,這些人還要前赴後繼,真真要錢不要命了。”
當是什麼事呢,原來是隻那匹馬。張珏來時已有告示上讀到,王翊在石心寺附近撿了匹馬,等著失主認領。那馬實在太好,引來冒認者無數,王翊也不分清誰是主人,便叫他們去騎,誰能騎上,就歸誰所有。一時,被那寶馬摔傷踢殘者已不可計數。
張珏對此離無興趣,石心寺附近撿到的能是什麼好東西?可能是隻那夜漏掉的石僕。石僕智力低下,只要不主動擊,他也懶得去搭理。
“還有誰?”偏院裡傳來咆哮。
張珏注意了幾分,聲音很耳熟。
“沒人了嗎?本公子出價一千貫!誰能馴服此馬,可得一千貫!”少年嘶聲叫道。
原來是楊茂,張珏更不想搭理,該回家了。
突然,偏院內一聲馬哮長鳴。
“馬!我的馬!”楊茂也叫得更大聲。
許多人都叫了,一隻白影衝出院門,如閃電射躺向正院,看到的人無不閃避。
“當心!”那白影直撞向張珏,周圍的人都吼起來。
又是聲駿馬長哮,白影在張珏面前立住,兩條前腿高直蹬,張珏亦不躲,兩手抱胸,到要看它想幹什麼。白色駿馬圍著張珏奔跑,不時興奮一叫,像是見到朋友般高興。
張珏看到它第一眼,便認出它是石僕。不過這隻石僕到很喜歡自己。
“提刑,你看那匹馬!”衙差指了張珏與馬。
“嗯。”王翊diǎn頭,“有diǎn意思,這馬像認識他。”
“畜牧可不會說謊,這馬與他有何關係?”衙差想不通。
“寶馬、張珏、石心寺。”王翊輕念,“迷霧重重,似乎凡人不可窺探。”
“是你?”張珏看著圍著自己轉圈的白馬,“在它身上感了一股熟悉的能量氣息,那是自己的氣息。
石心寺內,他給快要死亡的石僕核心重新注入了能量,使它又活過來。張珏想起這幕,便明白石僕為何見了他歡喜了。
他手一招,白馬停止轉圈,馬頭湊向他,他撫摸鬃毛、馬脖、毛皮滑順,如同真的,石僕的模仿能力極高,連馬的呼吸、呼鳴都仿得惟妙惟肖。
“你是要認我為主嗎?”張珏摸著它頸後的濃密鬃毛問。
白馬興奮叫喚。
“好!”張珏輕拍馬背,一個翻身就坐了上去。
人群也一陣驚呼。
“他騎上去了!”
“那馬居然沒摔他!”
“怎麼做到的?他怎麼把它馴服的?”
張珏看著他們驚訝的臉,甚是得意,騎著馬,在院落內繞上兩圈。
“說實話,這匹純白寶駒到與他有幾分相配。”王翊扶著窗欞,看著看著,竟起了羨慕,“寶馬英雄,怎就想起了天水名將曹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