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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雅未著平時常穿的白衣,也著了身紅色公服,退去了幾分儒雅斯文,貴氣到長了幾分。

“此去北國定不負制置所託!”鄒伸之拱手激動道。

“託公之人非我,而是朝廷託公,國家社稷託公,望公此去達成盟約,告慰先靈。”史嵩之敬上一杯水酒。

鄒伸之慎重接酒,“下官定不辱使命,拼上這條命,也要使蒙古主答應滅金之後,將金佔河南之地歸還於宋!”

史嵩之先行感激,握了鄒伸之雙手,激動難表。

孟珙目光掃過使團諸位,開懷道:“鄒使君此去定能功成,看這使團,人才濟濟,蒙古人見了也要敬我大宋三分!”孟珙往使團中隨意指了指,他指的只是個大概,看不出指的是誰。

但在他笑聲中,使團裡站著的人都有自知之明。彭大雅溫文爾雅地保持著笑意。王虎其實沒聽懂,搔了搔腦袋,覺得好像包括自己,他自認自己厲害。張珏則一臉無趣,反正沒人注意到最後一排的雜役,他打了個呵欠,鑽車裡休息了。

其實也睡不著,到想了許多事,想起霍頓將軍和加恩老師的話,想起這個星球或明或暗的各種勢力。

“情況不是一般複雜。”他躺在雜物之間猜想,“誰才是真正的敵人啊?”所謂敵人,即是針對過火王星科研隊的人,這件事至今毫無線索。

車外有人高喊啟程。

張珏鑽出車箱,集合的人群已經散開,大家都各忙各的。

“快diǎn啊!你在車裡幹什麼?想偷懶?”路過的小吏見張珏人在車上,便喝斥道。

正使鄒伸之已跨上坐騎,護衛王虎前邊開道,使才終於出發了。襄陽城漸行漸遠,慢慢成了個幽深的剪影,沒於地平線下。

而在城外,一位青年男子抱著個嬰兒,到了間破舊的院落前,他使勁敲門,無人回應便發了火,把門拍得更響。

“你找誰?”鄰居站在院外問。

“我找許沐!”魚澄兇狠道。

鄰居覺得這人不是好人,畏懼回話,“這家的主人早就走了。”

“走了?到哪兒去了?”

“不知道。許沐已經瘋了,又要自盡,又說要找他娘,我們都攔不住,後來就失了蹤。你找他做什麼?”

“不做什麼?”找不到人,魚澄火冒三丈,抬腳把緊閉的木門踢飛。

鄰人見此,嚇得逃遠。

屋裡果真沒有人,舊相都起了層薄薄的灰,牆角蛛網上的灰色蜘蛛正忙碌著。

魚澄更加懊惱,這會兒讓他到哪裡找許沐,那傢伙可能死在哪個角落都未知。

噹噹噹!

屋外敲起銅鑼。“抓強盜!抓強盜啊!”村民高喊。

“可惡!”魚澄只得離開。

把他當了強盜的村民已堵在門口,個個手持鐵釵鐮刀。

“滾開!”魚澄怒吼,把怨氣都發洩在村民身上,連踢飛數人。村民不敢靠近,他揚長而去。

到了無人的山崗上,懷中嬰兒因這番顛簸而哭個不停,擾得魚澄更心煩。

他找許沐為的是拿回御水珠,那東西嵌在一個土著身上實在浪費,許沐根本不知怎麼使用,就算學會了,也不一定用在該用的地方,還不如歸還給他,自己使用更能發揮。

可是許沐不見了,連帶著御水珠也跟著失蹤。自己最後翻盤的機會也跟著失去,真是無臉見人。

“再哭就把你丟下去!”他衝著嬰兒惡狠狠地吼,把這嬰兒高舉,作出要扔下懸崖的動作。嬰兒居然不哭了。

他把孩子重新抱了懷裡,看著胖嘟嘟的小臉,以及望著他的清澈小眼睛,魚澄不由得既恨且憐。

“誰叫你是王堅的兒子,我與你算結下惡緣了。”

想起自己在襄陽遭遇受到的連續失敗,同伴和妹妹相繼慘死,自己又報仇無力,一個想法浮上心頭。

“我也不殺你了。把你養大,為我報仇如何?以你王堅兒子的身份,忠順軍的人對你必有顧慮,他們會痛苦萬分。”魚澄說得便邪惡地發了微笑,“你不哭,就表示答應了。以後你就是我徒兒。”

“哇哇!”嬰兒皺緊五官,嚎哭之聲響徹山崗。

“又哭?”魚澄再怒。

突覺不對勁,胸前一股暖溼。

“竟敢……竟敢尿我!”魚澄摸到一手淡黃液體。他的吼聲蓋過嬰兒啼哭,迴盪在了山間。

遠在四川,群山環繞的名山縣內,夕陽金黃,照得縣城如沐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