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了靠,不能擋了主人的光。他身後站著位年輕蒙古貴族子弟,從一開始就露著股不可一世的陰笑。
“我家主人就是……”通事高聲介紹道,“闊端王子!”
“呵,居然遇上意想不到的人。”張珏向另兩人偷笑。
他們閒來無事四處打聽,自然早把蒙古主的基本情況摸了個大概。闊端乃是蒙古主窩闊臺的第二子,由第二可敦脫列哥那所生,窩闊臺長妻無子,以第二可敦之子為嫡。雖為嫡出,不過他挺不走運,他的母后生了五個兒子,也就是說他有四個嫡親的競爭對手。據聞窩闊臺最愛老三闊出,而他母后喜愛長子貴由,他這個老二夾中間很不受待見。
儘管不受待見,但也是大汗的兒子,出了王廷,一樣作威作福。
酒攤的攤主和眾客人聽到是闊端,個個更嚇得面如土色。即說是闊端,就是真的,這個誰敢冒充。
傲慢的蒙古王子叫通事把他的話翻譯出去。“你們這些膽大包天的東西,居然敢說我妹妹壞話,今天就要治你們的罪。把這些狗東西都給我抓起來,一個不能放跑!”
闊端所指,即是整個酒攤的人。
“喂!我們一句話都沒說!”王虎喊冤。
其餘人也喊冤,這麼不分青紅皂白。
王子的隨從衝著喊冤的人一頓鞭抽。
“都閉嘴!你們都在場,都是同謀!”闊端霸道下令,“全給我拿回去!我要細細審問,說不定有亂黨在其中刻意散佈謠言。”
手下得令,立刻上前綁人。
張珏和王虎都看向了彭大雅,要不要告知對方宋使身份。
彭大雅搖頭,“不可,如此恐怕會破壞談判大計。”
“那怎麼辦?”王虎急。那些蒙古小卒過來了。
“走!”彭大雅只說一個字,即刻起身。
“喂!你們哪裡走!”蒙古人看見有人慾逃,大喊著向他們奔去。
張珏回頭看了眼,衝前面的幾個人立刻衣服著了火,哇哇叫著顧不上他們了。
擋前面的蒙古卒子衝上來,王虎扯他胳膊就把人摔了出去。
“不能讓他們逃了!”闊端也注意到三人,向所有手下發令。
王子的手下不管其他人,全去攔截要走的三人。王虎一拳打倒一個,有漏的溜到張珏身邊,張珏隨手一下就把人敲昏。
“身手不錯,定不是尋常人,一定要把他們拿下!”闊端狂吼。見隨從都敵不過,王子抽刀,親自上陣。
“那畢竟是王子,手下留情。”彭大雅告誡。
“還用得著說?”王虎雖粗,卻自有分寸。兩國談判重要,不能節外生枝。
闊端揮刀砍來,王虎站定,抽出背後的鐵錘,以錘頭為盾,擋了闊端刀刃上。
當!
猶如古寺撞鐘,眾人極驚,竟能發出如此聲響。
闊端被震得往後飛出,刀也脫手落地。
王虎不可思議地看向身後的張珏、彭大雅,他也沒料到有此效果。不關他的事,他只是想擋下王子的攻擊。
“刀!”彭大雅提醒。
那刀被王虎的敲山錘一震,居然沒碎。
張珏以腳挑刀入手,拍了下王虎,提醒他該走了。三人趁著蒙古人呼喚不省人事的王子之際,匆匆逃離現場。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用敲山錘的力量震他!”逃回驛館,王虎趕緊解釋,他又極擔心,“那個王子不會死了吧?他們都見過我們的容貌,會不會找上門?”
“我們相信你,就別急了。找上門又怎麼樣?”張珏安撫他,“就憑我跟你,還怕不能殺出條血路?”
張珏到不擔心被認出,對他來說,大不了一走了之,反正他無牽無掛。
王虎甩開他拍在身上的手,“我不擔心這個!我是怕影響談判!畢竟關係到我大宋收復三京!”
“想不到你挺愛國的嘛!”張珏意外。
“那是當然,收復故土是每個宋人的夢,上至皇帝,下至走卒!哪像你麻木不仁,不知從哪個山洞出來的妖怪!”王虎義憤道。
彭大雅握著刀仔細看,“並非你用敲山錘震了王子,而是王子的刀與敲山錘碰撞,引出了震波。”
從外形上看,只是柄普通的彎刀,蒙古騎手常用其搏殺。刀身樸實,沒有任何裝飾和花紋,難以想象為一位王子所有。
“或許你會有所發現。”彭大雅把刀遞給張珏。
張珏以拇指抹過刀鋒,笑了,“非常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