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象反更衰竭下去。他的身上全是凍傷,血脈都似凝固,面板呈現壞死的青黑。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恢復?”魚清清急得要哭。
林子外傳來魚澄的喊聲,她張望,雖看不到,但也知追兵已到。
“不管是救你,還是逃走,都沒有時間了!”魚清清驚慌道,看著即將死去的許沐,堅定了眼神,“為今之計,只有冒險一試。”
她扒開胸前的紅色鱗甲,在她的頸脖之下,胸脯之上,有一枚珍珠狀的珠子。如果說彭大雅手背上的那顆珠子有眼球大小,那麼這顆就是它的兩倍大。她深吸一口氣,手掌發生變化,生出蹼和爪。鋒利的爪子在珠子邊沿摳下。
“啊——”
她尖聲慘叫,胸前血湧如泉,手掌中握了枚血淋淋的寶珠。她立刻拉開許沐衣襟,把寶珠拍了上去,珠子如陷肉裡,只露了一半在外。
正與張珏、彭大雅對峙的魚澄忽覺手中一空,手裡的血紅水刀立刻化了灘血水,再抓握不成。魚澄頓時變了臉色。水之所以能凝形成刀,是由於魚清清的意識作用,現在水不再成開,只怕魚清清……
張珏見此也感奇怪,一旁彭大雅沉靜下動作,已經明瞭。
“清清!”魚澄已不顧這兩人,扭頭奔進樹林。
“子文兄,剛才那是……”張珏問彭大雅。
彭大雅沉下語氣道:“魚清清可能已經死了。”
張珏雖驚,但此時不是細問的時候,二人立刻跟隨魚澄,追入林中。
“清清!”魚澄奔至魚清清所在的地方。
魚清清還沒死,跪坐地上,身體虛弱地一起一伏,還有呼吸。她轉身看,胸前的血已止住,但窟窿仍在,裡邊血肉可見。
“清清,你這是……”魚澄與魚清清兄妹親密,他當然知道魚清清胸前本來該有什麼。
“哥哥,你快走!不要管我了!”
“我們一起走!”
“我取下御水珠,已傷了根本,活不了多久了,逃走沒有用。”魚清清捂著胸口說。
“為什麼啊?清清,為什麼?為了這個男人,不值得!”魚澄不解地大吼。
後面,張珏和彭大雅已追至。
“哥哥快走!”魚清清扔出枚珠子。
珠子飛在空中,魚澄認出是水遁之門。他未及接住,珠子就已爆裂,光華把魚澄罩住。他的身影瞬間如水面起了波紋,然後消失不見。
魚清清拔出所佩的骨劍刺去,這把劍她不常用,因為有御水珠可以控水的關係,她想要任何形狀的武器都可以用水凝成,但現在她已沒有這種能力。
“你分明在送死!”沒有控水能力的水衝星人,對張珏來說沒有任何可怕之處,那骨制武器雖堅利,但對他的身體毫無作用。
張珏上前,徒手握住劍身,彭大雅手中水刃劈落,一顆嬌美的頭顱飛起,落地滾了幾圈。隨後,魚清清的身體仰倒,血液噴灑。
這時,許沐醒了。
側頭便見著一地鮮血,一具無頭的披著紅色鱗甲的女屍。他的目光再往旁邊移動,赫然見著魚清清睜著雙目的臉龐。驚恐、心痛一起湧上。他偏偏虛弱得說不出話,情緒激動,熱淚滿臉。再看身邊,有兩個男人,一個戴了銀色面具,另一個他認訓,是與自己稱兄道弟的張珏。
彭大雅檢視了魚清清的屍身。“御水珠不見了。”他一口遺憾的語氣,彷彿沒找到那枚珠子,事件就不可能結束。
“或許給魚澄了吧?看她衝上來,一副赴死模樣,剛剛送走魚澄,已經完成心願了吧?”張珏猜道,“可惜,又讓魚澄跑了。他還帶走了王安節,孩子又沒能救回來。”
彭大雅沉默不言,面具下不知為何表情。
“許兄,你醒了?”張珏注意到睜著眼的許沐。
許沐的身體恢復得出奇地快,呈壞死狀的青黑色已從身體上退去,完全看不出他有被嚴重凍傷過。沒親眼見到他是被從冰裡掏出來的,還以為他只是因為外力原故才導致暈迷。
“你沒事吧,許兄?”張珏再問。看許沐呆呆的,他已知原因。目光掃過地上魚清清身首異處的屍體,他明白,許沐對魚清清用情至深,他不便多說了。
魚清清的屍體漸起了變化,與所有死去的水衝星人一想,變成了條一人長的大魚。只是這條魚被砍了兩截,魚頭魚身各在一方。
“許兄你也看到了,魚清清並非人類。”張珏實不知該說什麼好。他想找話安慰,但突然發現自己在這方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