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滅口的吧?”屈英站定,靜靜地看著他。
這到讓張珏意外,“你不躲?”
“躲有用嗎?”屈英似笑非笑,“你能輕易制服那怪物,我一凡人還能躲得過?”
張珏冷冷注視她的神色,覺得她在故作鎮定,遇上這種事,沒有人不害怕,他見過許多,普通人都會嚇得魂飛魄散。不過這些人大多沒有活下來,他們不是被他所殺,就是受到戰鬥波及而喪命。
滅口這種事張珏也並不抗拒,他從來到這個星球時起,就有這種準備,有這種心腸,當初他就曾想滅郭荊孃的口。屈英知道的若威脅到自己,他立刻就會動手。
“你不怕嗎?”他問。
他看著屈英,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別說她是一介女子,就算是個男人,也稱得上夠膽色了。但讓張珏好奇的也正是這diǎn,屈英太過鎮定,不像初見怪誕之物的人。
屈英淺淺一笑,“對一個多年前就該死的人來說,再次面臨死亡,還會怕嗎?來吧,動手吧,為了掩蓋你的秘密。看見你的人只有我一個,殺我一個就好了。”
張珏更是一怔,反不急於動手了,他來找屈英,處於可殺不可殺之間,視情況而定。一來不確定屈英是否真沒告訴其他人,二來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其實已不少,他本就有打算告訴屈英部分秘密,以換取她同意再次夜巡,從內心深處來說,他還是不願濫殺。
屈英閉著眼等待,等了一會兒,未見動靜,又睜開了眼。看著張珏仍立在對面,她也意外了,“怎不動手?”
“我不確定,是否只有你知曉。若殺了你,其他人的線就斷了。你見過的人,我都會查一查。”張珏說著欲離開。
“我說過,沒有告訴任何人!你,你要去殺曹將軍嗎?”屈英頓時急了,唰的聲,刀身出鞘。
張珏猛回頭,兩指夾住劈來的刀刃,“你告訴了曹友聞?”
確實有這種可能,曹友聞與屈英談了很久,不排除屈英告知了所見。
屈英兩手握刀,想要把刀從張珏兩指間抽離,可刀身如同夾在了石頭中,任她抽拽都紋絲不動。“沒有!曹將軍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說!你別去找他麻煩!”
張珏鬆手,屈英猛力之下,倒退幾步,仰倒地上。這一刻,張珏在她眼中才看到了驚恐,這才是她真實的表情。
“你,你究竟是什麼東西?是妖是怪?”屈英驚慌問。
“我是人。”張珏平淡說。
暫不理此女了,翻出窗戶,離開了此房間。
就在他離開的同時,他看到屈英也衝出房門,於是便跟於其後。
屈英奔至總管司,似要去見曹友聞,不過卻在總管司大門前停住。她沒有進去,張望著,觀察到總管司裡沒出異變,找了個角落隱藏起來,如同守護著此地。張珏在一旁看了許久,屈英一直蜷縮在牆外,到最後他失了興趣不再觀察了。
壯女營發生的離奇事件在軍中鬧騰了陣,張珏這期間沒有別的動作,只是觀察著四周動靜。各種流言中沒有言及他,看來屈英真的隻字未露,而他也沒再追查蜥星人那邊,對方少了個人,想必警惕更高,不宜再打草驚蛇。他已經知曉了蜥星人此行目的,只要他們還有完成任務的心思,他大可守株待兔。
鬧鬼事件在議論了陣之後,漸漸偃旗息鼓,一是因為沒有新鮮事發生,那些鬼怪如同消失了般,二則是四川安撫制置使趙彥吶即將抵達大安軍。大安即整個利州路都已做好迎接準備。
在制置使抵達前,張珍、楊立、張實,三位統制以迎接制置使的名義提前趕到大安軍,與張珏見了面。他們已從張珏的來信中得知大安的怪蒸發量,路上出聽聞了些,毫無疑問,敵人已經行動。三位統制與張珏、王虎共商大事。
端平二年仲夏,趙彥吶抵達大安軍,一時利州躁動,趙彥吶此次前來,可不是視察邊防,為的是場大戰,他的雄心從一開始就表露無遺,他要擊敗北境虎視眈眈的蒙古軍,隨著趙彥吶而來,各路大軍的官長也齊聚大安,大安忠義軍總管司成了四川制司所在,每日進出者絡繹不絕。張珏有曹友聞白直的身份到有幾分便利,可以常來臨時制司,他暗中留心著,蜥星人隨時有可能出現。
大安軍城的一處廢置民宅內,嗞啦的如蛇吐信的細聲響個不停,這聲音此起彼伏,仿若一團蛇在此聚會。但這裡沒有蛇,有的只是一隻只人般大小,兩腿行走的蜥蜴。
“他一定凶多吉少了。”合森吐著信子,冷冷地說。他不認為自己的手下會逃亡,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