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的地盤來去自如,雖然天外天大部分力量集結在襄陽,不代表四川沒有。什麼人在守四川,按竺邇到想會會了。“會不會是你呢?”他想到某人,但又否定,那人從襄陽來,此時應在襄陽才是。
端平二年初夏,四川安撫制置使趙彥吶將到達大安鎮北的訊息已傳遍大街小巷,大安軍及附近州且官員積極準備迎接,普通老百姓則看個熱鬧。
趙彥吶此次決心極大,四種安撫制置使一職,在地位提高到四川首要大員後,通常在兼任知府時,選擇的是成都府,只有局勢不穩,需要戍守,才會選擇其他府地。趙彥吶所兼任的知府位,不是成都府,而是興元府,這意味著他註定會到北面駐紮。
深夜,大安軍城寂靜無人,冷風徐徐吹過街道,即使已入夏,也讓人感到寒意,“邦邦邦”的敲更聲由遠及近,一盞燈籠搖曳,猶如黑暗中探出的幽火,接著沒出個人影,是為城內更夫。
對面街口有團亮光,一家麵攤正在打烊,老闆和夥計收拾著桌凳。
“這麼晚了才收攤啊?”更夫在寒夜中感到暖意,走過去問。
老闆無奈道:“哎,今天遇到幾個煞星,坐著不肯走,吃碗麵而已,得吃多久啊!這不就晚了?我這鍋裡還有些面,還熱著的,本打算自己吃了當夜宵。老夥計要不要來一碗暖身子?我請你的,不收錢。”
更夫看見剛熄了炭火的灶上,鐵鍋還冒著白氣,確實有些饞了,但他還要打更,不能坐在這裡吃麵,只好婉拒。
麵攤老闆說的也是客套話,知道他不會真來吃的,與更夫再寒喧幾句,就此各忙各的。
可一轉身,老闆卻傻愣了——那口熱鍋已不在灶上。老闆正要問夥計,夥計卻慘無人色地把老闆看住,顫抖的手指了一處,這下面攤老闆,和尚未離去的更夫都嚇傻了。
那口裝有剩面的熱鍋已換了個地方擺著,鍋里根根細面像被無形的鉤子鉤起,並伴隨著嗞嗞聲,但面滑且長,鉤起了,又迅速縮回鍋中,濺起幾滴水花。
不知是誰叫了聲,在他們眼中,那面在自己動。
這聲驚吼,同樣也驚到鍋旁看不見的生物,熱鍋像被個倉皇逃走的人撞倒,鍋翻湯潑,細面如團蟲,在地上絞了一片,麵攤裡的三人已不管什麼狀況了,拔腿便跑,彷彿那鬼吃不著面,就要吃他們。
嗞嗞聲也在街巷另一側迴響,黑暗中顯出個身影,色如暗綠。旁邊響起細碎低語,像在責備。
“我只是餓了想找些吃的。”暗影說道,“怎知那澱粉物質燙且不說,舌頭根本捲不起來。發現就發現了吧!那些土著又不知我們是什麼。”他說完,身影又消失不見。
接著,一切聲音都消失了,街巷又恢復到深夜的寧靜,只有麵攤上的盞燈,還閃著昏黃的光。
第131章 打更
雖不用再幹雜役卒,但張珏在軍中的事還是挺多的,除了每日照常操練,還得分擔營內劈柴挑水打掃等雜務,另外還有白直義務。
所謂白直,其實就是照顧官長起居之人,甚至包括打理家中雜事。白直數量不等,少則幾人,多則數十,有些特別享受生活的將校更有白直上百上,出入如同親王,反正這麼多人不用自己養,全都吃軍餉的。有臣上奏諫止,朝廷雖抑武,但對這種行為明面禁令,實則難以限制。
曹友聞不是那種享受之輩,對個人生活看得極輕,所需白直只有若干,也不用長做,由親軍先人輪換。這月輪到張珏、王虎等人。
放養曹友聞的名馬赤雷,是件非常重要的工作,王虎牽出赤雷,同時也把張珏的奔雲牽了出來,一起飼養洗澡。既然是不遜赤雷的寶駒,就不用理會主人身份,一蓋特殊對待。
兩匹寶馬相互嘶鳴,赤雷叫一聲,奔雲也叫一聲,赤雷抬前蹄,奔雲也抬前蹄,彷彿奔雲在模仿學習赤雷,隨後兩匹寶馬在草地上飛奔,也是一前一後,赤雷在前,奔雲在後。
放馬計程車卒看得都稱奇,連說這兩匹馬的關係好。張珏也起了好奇,不過心裡想的卻是另一番事。
石僕是種沒有智慧的半生命體,它們化成的東西通常也不會發出聲音,不過自己這匹石僕化成的馬卻與其同類大不相同,它不僅如別的馬那般能發聲,還能學習模仿,這說明它有智慧了。張珏不知道這種現象是好是壞,更不知其成因。可能與它的核內有自己的火種之力有關吧?如此發展下去,這匹馬會不會說人話呢?張珏有絲期待了。
旁邊王虎和其他士卒也在聊天。
“王虎,聽說從那之後你再不敢靠近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