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個張珏,不得以便退了回來。
楊萃心急,回城後便直往制司去了,大概是要質問丁制置。屈英猶豫幾分,沒有跟去,而跟了王虎。
王虎無處可去,自然是回王翊家,但前方已被城中居民自制的路障阻擋,桌腳、凳腳相互交纏,形成了個整體,想推開都不行,只得繞行幾條街,才找到處沒路障的道路透過。
“沒想到,還是沒能出城。”王翊看到王虎等人回來,不由得重嘆,“現在城中情況越發危急,這該怎麼辦?”王翊並不擔心城內情況,事已至此,只有全力禦敵,沒別的想法,他是為張珏提心,出城不行,傷勢豈不要耽誤了?
王虎一言不發,抱著張珏回房內。王翊張羅僕人們準備,一場大戰絕對無法避免了。家中糧食還有多少,女眷們又該怎麼安置,他忙碌了起來。
屈英尾隨王虎進屋,見王虎不說話,她繞至王虎身旁,急切道:“趁現在蒙古人還在城外尚未站穩,我把楊隊將找來。我知道你跟她都有非凡之力,我們合三人之力,應該可以殺出條血路。”
“你那是送死。”王虎拒絕道。
“無論怎樣,一定要把張君玉送出去!”屈英十分堅決。
“我怎不想送他出去?我一個人,只要能殺韃子,這條命搭上都無所謂!但是張君玉怎麼辦?蒙古軍中有鬼,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張君玉不能落在他們手中。”王虎憋著氣道。
蒙古軍裡有怪物,屈英曾見識過,差diǎn被擄走,幸得張珏所救。“那該怎麼辦?最厲害的張君玉都變了這樣。”屈英坐上床沿,看著昏迷不醒的人。
王虎轉著眼珠思考道:“前幾次他醒來,旁邊都有火,或許與火有關。但來成都後,我也給他燒過,卻不見效了。”
屈英覺得不可思議,但在張珏身上,什麼事都可能發生。她想了想,“會不會火不夠旺?按你的敘述,他越來越虛弱,所需的火應更烈才是。”
“有道理。”王虎贊同,可轉念又一想,“不過,這裡人多,要是看見我們diǎn火燒人,只怕……”
“找個安靜地方就是了。”
王虎diǎn頭,立刻抱起張珏。
轟隆!
彷彿整間房都有一震。
王虎、屈英驚住,這可不是他的敲山錘在砸。
房間外騷動頓起,隱約間,聽到外面的人都在驚叫。
“怎麼回事?”屈英衝出門就問。
院裡的女眷和膽小的家丁已嚇得縮成團。
“好像蒙古人攻城了。”王翊回答。
這裡看不到城牆,但可以看見黑夜中一道紅光沖天,城牆那邊似著了火。
“我得去制司,你們照顧好自己。”王翊說完就出了門。
女眷們驚恐更甚,幾名丫環更是嚇得哭出了聲。
“你們回房裡去,別出門。”屈英對她們發號施令,轉身向王虎遞去眼色,接著又散開家丁。
王翊不在,這些人早就慌了神,有人拿出氣勢下令,他們不自覺地就聽從了。屈英向後院走去,王虎抱著張珏跟上。
城外,此時已是血光四濺,來不及入城的城外百姓遭到蒙古軍的洗劫,頭顱滾地,鮮血浸溼土壤,連排民居火中嗚咽,婦女慘叫聲不絕。
剛到城都,闊端在阿闌的建議下立刻攻城。對此,闊端初持疑慮,為了走山路,他已經丟棄了大型器械,叫他如何立刻攻城?但見了攻城之法,頓時叫絕。
火魯赤立於城門數百步外,左手持金弓,右手伸平,一名僕從立刻將支金箭放於其手心。火魯赤握箭搭弓,瞬間火焰蔓上箭身,一支火箭離弦而出,撞於城門。轟隆巨響,火光大作,城門與城牆化作為火牆。
闊端看得跳起來,直誇火魯赤好本事,之前對他與孛爾臺的種種不滿全部煙消雲散。
“玩具而已,哄得他多開心。”火魯赤偷瞥闊端的笑容,不屑道。
箭裡裝有火藥,帶攜著火王星人的火焰,撞上阻擋物的一刻就會爆炸,看著神奇而已,其實威力不大,已發了兩箭,還未將城門轟開。
看得出門道的阿闌薩滿顯然沒闊端那麼高興。
“孛爾臺那顏,你們就這麼出手嗎?”薩滿問起來,“以那顏之力,入城只需一瞬,何需有所保留?”
“什麼?尚未使全力?”闊端已經覺得更神奇,攻入城內只有一會兒,聽薩滿說起,居然有所保留,也跟著阿闌薩滿說起來,“我軍深入敵境,取城需從速,那顏就不要戲耍我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