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冷?”王虎慌神道。
這些天他一直伴著張珏,但張珏都是用被子裹著的,還未如此觸碰過。偶然碰到,王虎就嚇傻了,這分明是屍體的溫度。
“你真的死了嗎?”王虎絕望道。
“他怎麼會死!”屈英不信,“你看清楚,他除了身上的潰創,哪diǎn像死屍?身體一diǎn沒有僵硬。”
王虎伏下身子,耳朵貼上張珏的胸膛,聽了一會兒,哀痛搖頭。
“不要以普通人的標準看他!”屈英激動道,“普能人怕火,他不怕。即使沒有心跳,也不能表示他死了。把他抬屋裡去吧!以後會有辦法的。”
王虎diǎn頭,他也不信張珏真的死了,還沒讓師叔和熊寶看過,“現在得想個辦法出城。”
“城門已破,應該有機會的。”屈英思索道。她看著張珏,“你不會死的,對不對?”默唸著。
兩人把張珏放回屋內,各自拿上武器,準備出門一窺情況。
呼!就在他們出門的一剎那,數團火光飛進院裡,落在門上和窗戶裡。王虎定睛一看,是火箭!
院外馬蹄聲紊亂。
咣噹!院門破開,手持彎刀的蒙古兵從破爛的大門衝入。
剛被火箭驚出的女眷和家丁,看見韃兵入門,又驚叫著往屋裡躲。
蒙古兵看到驚慌的女人,眼中放光,卻不想,眼前驟然罩上片陰影,脖子處血光噴出,從此陷入了永恆黑暗。
屈英的刀仍在滴血,甩下血珠,對準下一個闖入門內的蒙古兵砍去。
王虎也不發呆,掄起鐵錘,一錘碎一頭。沒幾下子,這一隊蒙古兵就個個血肉模糊。
然而敵人彷彿殺不完似的,他們殺了這一隊,更多的蒙古兵趕了過來,院門內外滿是屍體,而屍體外已聚來幾百敵兵,把這間小院圍住。
縱使有神力,也感到棘手,屈英、王虎各自握緊兵器,這次要殊死一戰了。他們身後,因為中了火箭,房屋開始燃燒,火舌竄出鏤花窗戶,濃煙滾滾。手無寸鐵的女人和僕人在院內哭喊發抖,想逃,卻已逃不掉了。
箭雨飛來,屈英和王虎在對方張弓的一瞬,各自撲向可以躲藏的地方。箭從他們身邊擦過,而來不及躲藏的院內家眷,大部分則中箭倒下了,哭喊和尖叫聲更銳。
但這些喊聲立刻被另一種聲音掩蓋過去,大火已從屋dǐng竄出,燒通了整幢屋子。房屋嗚咽,大梁嘰嘰作響,噼啪聲起,轟的聲,屋子坍塌,熱浪卷著火星,撲向屈英和王虎面部。
在這個生死之際,沒人覺得此景震憾,但屈英和王虎二人卻張大了嘴,因為他們知道有個人在裡面,那個不知生死的活死人。這一刻,他們生出想要衝去救人的衝動,不想他被埋在下面,但衝不進去,房子已經塌了。
又一隊韃兵奔來,是要看看箭雨之下,裡面的人死沒有。
王虎、屈英同時大喝,從掩體後衝出,血濺五步,立刻有四五名韃兵倒下。後面的數百蒙古人見還有人活著,還殺傷了他們的同伴,一陣狂嘯,全向此撲來。
“今日就要交待於此了嗎?”王虎咬著牙說。他即使有神錘,可也是血肉之軀,終會體力不支,而敲山錘縱使發揮威力,無外乎在平地上砸出個坑,連續使用後,力量已漸衰減。
屈英只是哼了哼,她此時時渾身浴血,氣息微喘。“如此也好,求仁得仁了!”她的腦中浮現出許多畫面,已經死去了的父母兄弟姐妹在對她笑,還有她曾經思念愛慕的人,他們都在遠方向著她。今日就與他們圓團,到也是件美事。
韃兵吼了幾聲,似在說只有他們兩人,韃兵輕蔑叫喊,向他們一擁而來。屈英和王虎也同時躍起疲憊的身體,作最後的撕殺。
砰的聲,已經坍塌,卻仍在燃燒的房屋廢墟炸響,成堆的火焰木石動了一動,彷彿裡邊有個東西在往外dǐng。初只是輕輕起伏兩下,然後不斷有著火的木柱滾落。
“那……那是什麼?”蒙古兵被廢墟中的景象驚住了。
欲殺屈英、王虎的蒙古兵停下了動作,他們逐漸把目光都移向了燒著的熊熊大火的廢墟。屈英和王虎也不禁看向身後,他們也被驚呆。
火焰裡,木石的縫隙間,伸出了一隻手,那隻手是活的,它推開了周圍的殘斷柱樑和石磚。接著,這些瓦礫轟的下被dǐng開了,看著它的人驚呼著自動後退。
一個渾身著火的人從廢墟下爬出,他立於廢墟之上,由於火光,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可以清晰看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