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山回到家中,家裡人也聽說了林小珍失蹤的事,神色十分緊張。他們似乎不瞭解藍家山和林小珍的關係,所以只是把這訊息當成鎮上出現了綁架孕婦的“變態”。
藍家山和家人聊了聊,回房休息時,母親跟了上來。藍家山以為她要談卓越的事,心中有些煩悶,但沒想到,她關上門,神情非常緊張。
“我跟所有人都沒有透露。”她開場白後面的話讓藍家山驚跳起來。
“那個失蹤的孕婦,兩天前給你送了個紙箱。她是晚上送過來的,特別交代,讓我替你保管好,不要給第三個人知道。”
母親戰戰兢兢地說:“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連你爸爸都沒說。我也沒跟公安說,他們到處走訪調查。我就跟你說,你不能隱瞞我,你要保證,不能有危險。”她用手撫著心口,餘悸未消。
藍家山握著她的手,鄭重地答應了她。他的眼眶溼潤了。
母親從床底把紙箱拖了出來,上面還做了很多偽裝。開啟箱一看,全是磁帶,那臺小收錄機也赫然在目。
她預計到了面臨的危險,因此提前把關鍵的證物交給了他。
這些磁帶都被她做了標記,看著她一筆一畫的拙劣字跡,藍家山的眼睛模糊了。
徐微微和作家在賓館裡等著他,謝雲心也在座。她的神色非常嚴峻。
他們一邊收聽錄音磁帶,一邊備份。離奇的案件真相逐漸浮出水面。
林小珍採用竊聽的方式,從兇手的隻言片語的聊天中整理出了事情的脈絡。
這個女人太聰明瞭,雖然用的不是光彩的方式。她帶著“新人”和“公子幫”維持“友誼”,而每次設計錄音時,她都會巧妙地丟擲話題,等她離開,竊聽物件就會做出反應。
比如這次:
林小珍在用聊天的口吻說:“這個都安妹長得很像韋娜,韋娜,就是那個跳河的妹仔。你們不覺得嗎?”
鄒瑞澤故意答:“我不記得韋娜長什麼樣了。”其實他很心虛。
林小珍提醒:“你還追過人家。”
廖叢志不高興了:“你吃錯藥了,要談死人。”
林小珍:“我帶都安妹去買件衣服。”
鄒瑞澤粗魯地:“把套套一起買了。”
重重的關門聲。林小珍離開了。
鄒瑞澤恨恨地說:“傻X一提韋娜我就冒火。”
廖叢志:“謝副總的女兒,那個女記者,又翻出黃記者的事來了。”
鄒瑞澤肯定:“他們找不到證據的。”
廖叢志:“韋娜埋在什麼地方?誰也不知道。她舅舅說是火化了,在老家擺著個骨灰盒,誰知道真假。”
鄒瑞澤有些緊張:“別說這事了。”
聽眾都聽出一頭冷汗。
林小珍用令人難以置信的耐心,錄下了大量蛛絲馬跡。
這是另一段錄音。
鄒瑞澤說:“李泰龍放出風聲,要收巖灘玉,而且是韋娜手上的那一塊。”
廖叢志答:“他對我爸懷恨在心,因為我爸爸當時耍了他。我覺得他是在找事。”
鄒瑞澤看來也不淡定了:“他對韋娜的事應該不知情啊。”
廖叢志有些遲疑:“不好說,他丟擲10萬懸賞啊。”
鄒瑞澤沉不住氣了:“劉新平會不知道真相?你說,這倆傢伙是不是有可能聯手?”
廖叢志提醒:“我們要小心劉新平。”
鄒瑞澤強作鎮定:“他那一大堆賭債的借條不是還在我們手上?”
廖叢志懷疑:“也許他察覺到了這是我們設計的。”
鄒瑞澤反問:“你以為他傻瓜啊。不過他就算知道,也不敢說。”
這下藍家山等人完全明白了,韋娜舅舅劉新平被人設計,估計欠下了鉅額債務,而公子幫他擺平的條件是,免除賬務,又給了他一筆錢,劉新平才有苦難言,不敢公開追究此事,因為把柄被捏在公子幫手中。
機會來了,錄音到了關鍵時刻。
鄒瑞澤做了決定:“不要再跟這個大肚婆打交道了。這女人,我覺得不乾淨。”
廖叢志同意:“我也有這感覺,而且她真帶著孩子去找謝總,我們的臉往哪兒放?”
鄒瑞澤不安地說:“我老覺得,她和韋娜的事有關,你看她老是有意無意提到韋娜,她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廖叢志回憶道:“徐剛喝醉那次,跟她說過,我們也這麼玩過韋娜,把我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