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聲連成了一片,護士來過幾次,勸說也沒有用。
卓御風一隻腳受了傷,他堅持不拄拐仗,幾乎是一隻腳跳了過來,他看著這一家人都沉浸在了悲傷之中,現在深底昏迷的宋旭堯可曾聽見?
他可曾聽見母親含淚帶血的呼喚?兒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他可曾聽見父親沉默如山的愛護?兒子一向是父親最值得驕傲的血脈啊!
他可曾聽見妹妹愛之深責之切的罵聲?哥哥一向是妹妹最想要的保護傘啊!
宋旭堯有沒有聽到,沒有人知道!
但是,這一刻,還活著的人,特別是活著的親人,卻是承受著最大的悲痛,在不斷的呼喚他快回來。
“卓sir……”田鑫看到了這個受了傷的男人,她趕忙上前扶著他坐下來,“受了傷還到處跑,你也不消停一會兒?”
卓御風看著她:“我聽見這邊比較吵,而且護士說,你們不要影響他,他可能睡幾天,自然就會醒了!他太執著,他太累了,他想休息幾天,無憂無慮的休息一下……”
田母一看他:“這位是……”
“媽,這是重案組的組長卓sir,宋旭堯以前也是重案組的組長……他們是同事!”田鑫解釋道。
“阿姨……”卓御風看向了這位悲傷過度的母親,“旭堯是個執著的人,他認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這次多虧了他擊斃了秦山,我會寫一份詳細的報告,讓上司給旭堯,該記過的記過,該記功的記功。”
田母一聽,兒子最後總算是有一點貢獻,趕忙對卓御風進行感謝:“多謝卓sir,多謝……”
卓御風是個硬漢子,他來打過招呼之後,也沒有再停留,於是就準備離開。
田鑫走出來送他:“我扶你回病房吧!”
卓御風被她扶著走進了病房裡,他竟然出了一身汗,然後坐在了床裡還在喘氣,“這人受了傷真是難過啊”
“身體上的傷,遲早會復原的。”田鑫看著他,“心裡沒有傷,就好了!”
卓御風點了點頭,田鑫給他倒了一杯水,“來,不管怎麼樣,多謝你今天安慰我的父母,我也知道,宋旭堯無論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在父母的眼裡,他就是他們最疼愛的人。”
“我說的不是安慰的話,我是警察,我說的話都是要實現的。”卓御風喝了一口水。
田鑫笑了:“不管怎麼樣,這是我父母最能安慰的地方了,你好好的養傷,我先走了,等你傷好了,我請你吃飯!”
“好!”卓御風也爽快。
田鑫快步走了之後,卓御風看了看旁邊,顧傾塵也不知道跑去哪兒了。
對了,他還忘記問顧傾塵怎麼知道宋家老宅的那些細節了。
卓御風一想到了這裡,拿出手機給顧傾塵打電話。
“你不在醫院養傷,你去哪兒了?”卓御風問他。
顧傾塵回到了家裡,“我曾經以醫院為家,在醫院吃,在醫院睡,在醫院住,忽略了家裡還有一個等我的女人,那四年的婚姻,她從不說什麼,可是,現在,輪到我等她回來,我才知道,等一個人的滋味是怎麼樣的?你自己在醫院養傷吧!我想在家裡躺著。”
卓御風暗歎了一聲,證上了正題,“對了,我想問你,宋家老宅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我有危險的?”
“我也只是猜測,還沒有證據。”顧傾塵說道,“宋家老宅地下有機關,除了宋家的人知道外,秦山知道不足不奇,但陸陌景不是宋家的人,他怎麼會知道地下還有機關?我猜他發了一條資訊給你,讓你去宋家捕捉秦山,他不止發給你一個人,還發給了宋旭堯,只是現在宋旭堯還在昏迷不醒,不能問他,他是心理醫生,宋旭堯有多想復仇,不止是心理醫生知道,就連普通人都知道,他可能暗示過宋旭堯,讓他在沒有人居住的宋家老宅周圍佈滿炸藥,宋旭堯被複仇快折磨瘋了,但是,他是個警察,要弄炸藥是易如反掌之事……”
卓御風聽到了這裡,他有些駭然:“你的意思是說,如果資訊真是陸陌景發給我的,他這是個圈套?”
“不——”顧傾塵否定了他的話,“如果這資訊真的是陸陌景提供給你的,你必定會告訴我,只是你先我一步過去了,他的目的不止這麼簡單,他既要借警察之手除掉秦山,還想將我和你包括宋旭堯在內的,埋葬在了宋家的老宅裡。”
卓御風一聽:“這該是一個心理多麼強大的人,才會設計出這麼完美的計劃,並且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和陸陌景有關,可是,傾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