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南明國凝香樓的夥計,趁著半夜偷偷取了樓裡的貨物跑出來的,這天大地大,也就北齊國跟南明不太對付,卻是我們兄弟二人逃命的唯一選擇,這才……這才走到這裡來了。”
老乞丐一愣,天罪卻是一驚,趕忙走上來焦急問道:“從凝香樓跑出來?!那裡不缺吃不缺喝,所有夥計要比其他地方強上太多,你們放著好日子不過跑出來幹什麼?就圖著兩車的貨物?!”
那人緩緩抬起頭來嘆了口氣說道:“我們……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凝香樓……出事了!”
“什麼?!”
天罪怒目圓睜,眼白中都帶著血,四周人更是疑惑,不知道這小子到底跟遠在天邊的凝香樓有什麼關係。
天罪感受周圍視線,突然暗叫聲不好,沉下氣,緩聲問道:“這就奇怪了,你們不是在騙我們吧?就算凝香樓出事了,你們也犯不著選擇這條道路,話說這裡也並沒有道路,你們應該走官道走商路才對,別跟我說什麼迷路,偌大個官道都能走失,你騙誰?”
那人無奈道:“這位小少爺真是聰明,我們……我們確實不是迷路,只是在官道之上突然見到了凝香樓的管事,他應該是趕時間,騎著馬帶著一個女人從我們身邊檫身而過,卻沒有注意到我們,我們害怕他事後反應過來再追來,您老可不知道啊,那些管事一個個都是武功高強的人,曾經的亡命徒,我們哪是他的對手?這才不敢走大路,只敢從小路走,而這兩輛馬車又太大,行進起來十分困難,好不容易找到平地,卻走著走著就走到這片荒漠中來了……”
天罪眉頭抖了一下,心中暗想他們看到凝香樓管事一定是這次被搶的倒黴鬼,那個毛臉男人還真是沒有騙他,看來是真的把人放了。
深吸一口氣,這才彷彿不經意單純是好奇一樣的問道:“那你說說看,凝香樓那裡能出什麼事?值得讓你們這兩個夥計鋌而走險的外逃。”
那人一臉無奈和悲憤,說道:“當真是……人走茶涼,樹倒猢猻散……哎,說來就是那個皇帝陛下最是可惡!”
他說到氣憤處,竟然直接坐了起來,盤著腿用手拍著膝蓋說道:“按理說我們的靠山是誰啊?那可是堂堂的一戶侯!近年來有哪個人風頭比我們一戶侯還大?還光彩?小人聽說這次北齊攻打南明,就是因為一戶侯的出謀劃策,這才讓南明國不至於被弄殘了,最開始國主對我們凝香樓也是不錯,一戶侯失蹤沒有回來,就是各種封賞,錢也給了不少,但我們是誰?凝香樓啊!錢這玩意還在乎?不過國主也算是一份心意,哦,當然了,也給我們侯爺加了官職,好像是什麼……大祭酒,不過也是小人沒聽過的官職,但好像是當朝一品!也不知道那國主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我們侯爺都是侯爺了,還要個屁的官職,這不是要給侯爺降職嗎?反正小人不太懂了,但其他的管事和小姐們都很高興,也不知道高興個啥。但……突然這天就變了啊!”
天罪心中盤算,這一品的大祭酒確實不是個小官,而且跟侯爺的爵位其實並不衝突,雖沒有實權,但地位卻崇高,平時都是給那些文人中頂尖的存在備下的閒職,一般大祭酒都要兼著帝師,給皇子當老師這樣的工作,其地位可想而知。
他問道:“怎麼就變天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那人道:“哎……侯爺……侯爺他死了!”
“呃……”天罪一愣,隨後差點被氣死,老子死了?那老子現在是什麼,是鬼魂嗎?你見過這麼英俊的小鬼嗎?!
“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什麼死了?怎麼死的?你們看到屍首了?!”
那人道:“倒是沒有屍首,不過……這事卻千真萬確,是柱國將軍回報的,又豈能有錯?當日,柱國將軍一身血汙,捧著一個包裹一路騎馬在皇城中路上疾馳,還撞壞了幾個人,就連禁衛來擋,都被他一槍挑翻,那架勢就跟要造反似得!最後湧上去幾百人才把他攔下,可他剛從馬上跌落下來就哭著大喊‘一戶侯死了!一戶侯死了!’那聲音叫一個可憐,叫一個震撼,差不多半個皇城都能聽到。事後聽說他見了國主,而他捧的那包東西就是一戶侯平時攜帶的事物,是侯爺的鎧甲和……和一身血衣!聽說為了這件事,他還率領大軍直接到蠻族女王那裡逼問,結果被殺了大半,給了一個侯爺已經死了的訊息,這才一路奔襲回來,光是馬就跑死了好幾匹……”
天罪整個人都呆住了,隨後急忙問道:“那南明國主就信了?!”
那人道:“這怎麼可能不信?又有什麼辦法不信?哎……要說國主也算仁至義盡,又給了很多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