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往後面縮。
老爺子左看右看,看到誰誰就往後退一步,低下頭死活不跟他有眼神接觸。
最終無奈之下只好把目光投在女子身上,說道:“秋兒,爺爺知道你很少拒絕人,即便再難的事你也都會盡力而為,這一次……你就代替爺爺走這一趟吧。”
走一趟?隻身到那強盜窩裡?還是個黃花大姑娘?這件就是給 狼扔了一塊肥美的嫩肉。
人都用一種可憐的眼神看著被稱為秋兒的女子。
秋兒,就是冬兒的姐姐,家裡女孩子裡面排行老大,因為之前家裡窮,女孩子才沒有資格有什麼名字,於是就起了個秋兒和冬兒兩個小名,直到嫁人的時候才能有正式的名字。
秋兒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但卻有一個挺致命的缺點,就是不怎麼會拒絕人。
如今爺爺的一番話,把她的臉都嚇白了,卻根本想不出什麼拒絕的理由。
支吾了好一陣,然後……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直到一輛馬車從焦家出發,秋兒坐在車上呆呆眨了眨眼睛,隨後才哭了出來。
她在這裡哭,天罪也是哭笑不得。
因為他也坐在這個馬車之中。
“那個……為……為什麼要把我也帶出來啊?”
天罪很無辜的問著。
秋兒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彷彿是某種宣言,顯得有些曖昧了。但天罪還是明白她的意思,如果她死了,那絕對得拿自己當墊背的才能好受點。
天罪苦笑道:“那……你知道要怎麼做嗎?”
秋兒翻白眼道:“我怎麼知道?!”
可她雖然嘴裡這麼說,這幾輛馬車她卻打理的井然有序。
如何防範,如何前進,如何保護中間那輛裝滿了贖人的財物的馬車。
天罪很好奇的問了她是不是之前跑過商,秋兒卻搖頭說從來沒有過。
這讓天罪很汗顏。
這世界上就存在這一種很奇怪的人,看起來很普通,但如果被逼迫的放在某個位置上去幹某件事,卻會幹的比誰都好。很奇怪。
“你這樣不行!”
秋兒跳下馬車對一名十分有經驗的腳伕說道:“馬匹不是這樣生拉硬拽的,你要讓它明白自己需要跟隨你的腳步,這樣,你要走在它前面一點,這個位置,對,這樣它能看到你,會害怕你,就會很穩。”
腳伕一陣發愣,忍不住說道:“大小姐……怎麼懂得這些?!”
秋兒道:“注意細節!你們是靠著這些馬匹過日子的,要注意它們的習性,你沒注意到只要你走到現在這個位置,馬的神態就會變化嗎?腳步也變得沉穩有力的多。”
腳伕轉頭看了看跟自己已經很多年的馬,他還真的沒有發現這些,如今一看,果然看見馬匹微微低著頭,步伐堅定的模樣。
他心中震驚,趕忙鞠躬道:“謝謝大小姐提點。”
幾十名夥計都看著秋兒,發現大小姐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秋兒又上了車,伸手揉著自己的額頭嘆氣。
天罪呆呆的看著她,原來……這世界上還真的有這種人吶……
天罪忍不住問道:“接下來要怎麼辦吶?真的要去那裡嗎?”
秋兒嘆了口氣道:“自然要去,我們現在坐著的叫做‘商車’,以前不叫這個,叫做大板車,自從有了這商城,也就有了這商車。商城是有規矩的,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信’。
人言為信,說出的話說出的承諾,就是比性命還重要。
記得大前年焦家做了一筆毛皮買賣,虧了,虧得很慘,按道理是沒有什麼錢去付貨款的,人家對方也理解,說只要給平日的三成就行。
我父親就不聽,頂著家裡面的壓力變賣了一切可以變賣的東西,硬是把這筆帳給換上了。
但我們焦家也沒有本錢再去走一次商了。
可是連我父親都沒有想到的是,商城不用貨款不用押金,就給了我們一批比以往還要多得多的貨,讓我們賣完了再去清帳。
從此焦家在商城中的地位就算是打下來了。
就是一個‘信’字。
而這商車也有它自己的規矩,但凡坐在這車上的,說出來的話就是承諾。
我承諾過爺爺要去走著一趟,那這便比性命還重要。”
天罪聽著她的話,一陣恍惚。
他之前創造出這商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