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強不了多少。”
又一人說道。河南受兵災**可厲害的很。
說話中,一行人就奔到了四川布政使衙門前。張守岱辛辛苦苦,盡心盡職,九月時候終於升上了四川布政使的位置。而前布政使楊重雅,召京另候簡用。
三十多彪悍馬隊的到來,令布政使衙門前的守衛兵丁和衙役一陣慌亂。還好範德彪立刻稟明瞭來意,不然守門的標兵怕都要高叫示警了。
正在簽押房裡勾掛公文的張守岱,立刻放下手中文筆,前去書房。吩咐親隨引範德彪進書房見他,另一邊要府內人招呼好其餘的來人。
“小的見過四老爺。”張守岱在族中排行第四,兩家攀上親戚後,劉暹就稱呼他四叔,範德彪自然要呼四老爺了。
“起來起來。一路上,辛苦你了。”張守岱對他和顏悅色。
範德彪大冬天裡趕路,當然是苦。可人身份低下了就是他現在的這副樣子,面對張守岱的溫和,一副受驚若恐的樣子,忙道:“不辛苦,不辛苦。這都是小的該做的。”
身份高上的一聲話,就能讓身份底下的人發自身心的‘幸福’,苦累也變得甘之如飴。
“你家軍門現況如何?至今還在被排斥於外嗎?”張守岱對劉暹的情況一直都萬分關注。知道在汝南之戰後,大批的湘淮軍相繼進入剿捻戰場,劉暹又一次被邊緣化了。
但清廷邸報上不會專門寫剿捻戰場,天下事兒多著呢,就是寫關乎捻軍的戰事,張守岱也從裡面找不到劉暹的字眼。他們兩邊書信一直都在聯絡不假,但四川與中原距離太遠,往來太不方便,自從十月中旬的那一封信後,張守岱就再也沒聽說過劉暹的任何訊息。
“周盛波、潘鼎新、張樹聲、吳長慶、郭松林等將,兵馬兩萬許,兼之豫軍宋慶、張曜部,皖軍張得勝、郭寶昌部,和鄂軍部分,及原先的劉銘傳所部,總兵力超過五萬。
這當中除劉銘傳與宋慶、張曜之外,湘淮皖鄂四軍,領兵之將皆自大自傲,個個不聽不從,視軍門如無物。”
範德彪說起話來一臉的憤怒。汝南之戰後,劉暹被實授山東提督,參贊剿捻事宜,可以說在官面上是整個剿捻戰場上的二把手。但很顯然,湘淮皖鄂四軍,除了與之有大恩的劉銘傳,背景後臺現在還很一般的宋慶、張曜,沒誰會真正的聽命劉暹,哪怕只是表面化的。甚至在劉暹看來,曾國藩將自己很快的邊緣化,其內未嘗就沒有四軍一眾軍將的因由在。
反正劉暹屯駐孝感已經過兩個月了。
張守岱嘆了一口氣,他也沒法。張氏在官場上的聯絡雖然能給劉暹一些幫助,但主要還是在物資糧餉的應援上。
張氏的關係網,門生故弟,全都在文員上。
戰場上的事情,一切都要靠劉暹自己打拼。
張守岱拆開著手中的書信,上面除了一些年節將到問候的話,別的,就什麼也沒有了。兩邊聯絡這麼長時間,張氏的力量在哪裡,劉暹怎麼會不知道。現在他所面對的情況已經超出張氏能力的範疇了。
五個皮木匣子這時也被送到了府衙後宅。從匣子上的字印看,張氏輕易地就能分辨出這五個匣子誰是誰的。
一個硃紅匣子是自己的,三個淡青匣子是自家老爺張守岱的,最後一個正紅匣子,是劉暹送給自己沒過門的媳婦的。
話說,張守岱當初不遠千里的將族侄女接到成都來,為的是兩家成親時好送嫁女。可現在劉暹成了實授的山東提督,人反倒是到張家的門口了。雖然他實際上還在湖北。
“來人,將姑爺送給九小姐的匣子送去。”張氏喜笑盈盈的。手捧著那正紅色的皮匣子,連催貼身丫鬟。
“夫人,姑爺是有心人,顏色選的真好。”一邊的管事婆子也笑盈盈的湊趣道。正紅色,這是正房才配的顏色。樂得張氏更高興了。
這時府衙後宅的一處小院裡。
睡房裡燒著炭盆,一個披著白裘,黑色的秀髮散披在肩上,懷裡露著白底水紅梅花對襟褙子的少女,半躺在床上,全神的看著手中的書。
府衙前院的熱鬧似乎半點沒有影響到小院的清幽。房間裡兩個丫鬟一個繡著花樣,另一個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就是睡房外的小丫鬟和粗使婆子,也都鑽在自己的小屋裡,不見那個跟外頭走動的。
所以,範德彪一行三十多人抵到的訊息和動靜,愣是一點都沒傳到這個小院,直到張氏身邊的貼身大丫鬟帶人捧著匣子來到這院子。
第一百一十九章軍火交易【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