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來的那麼多觀察團軍官都不是吃素的。這些人全是國防軍裡的後起之秀，就算是將來不在軍隊發展的，搞軍事理論研究，也絕對有一把手。

所以，在他們這裡，是年輕人聊年輕人的，年老人聊年老人的。石達開也很願意跟郭松林聊天嘮嗑，因為他總能從郭松林的話語裡發現一些之前沒有看到的‘東西’！

比如說國防軍校生這些年的待遇變化，和郭松林言語裡子孫後代的一些事。比如他兒子工作時遇到的一些新鮮事，比如他孫子們的上學，比如家裡的僕人丫鬟的工錢，國家法律的保障，等等。都不是單單報紙就能全面感悟的。

石達開可以從中看出新秦根基的一點點穩定，新秦社會的一點點變更，再一對比他自家的事兒，感觸尤深！

談話跟交情一樣，從來都是由淺入深的。交淺言深是古來大忌！

石達開跟郭松林的談話嘮嗑也是這樣一點點加深加意的。而且說話的時候，周邊圍著的人也越來越少。畢竟談話麼，人越多就越冠冕堂皇，人少的時候才會直指核心。

今天石達開和郭松林先看著地圖比比劃劃，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然後中午擺酒，就不需要人再在邊上伺候了，一桌飯菜就三個人——石達開、郭松林外加一個賴文光。

這也是老人，當年風雲一時的太平天國遵王，天下有名的名將！

三個人都是老油子，幾句話絮下來，酒桌上氣氛和諧的能蜜裡調油。而且人年紀一大，就唸舊。不管是當年的老夥計，還是老對頭，見了面有種出自內心的親近感。不然石達開與郭松林這才一個月不到，交情也不會進展到這地步。

所以在這酒席上，石達開問起了郭松林一個比較敏感的話題——國內對他們感觀如何？

石達開一直都很揪心這個問題的。因為太平軍對比國防軍來太弱太弱了。劉暹只需要深處一根手指頭，就能把太平軍給摁的粉身碎骨。因為至今為止石達開也沒能建立起一座鍊鋼廠，兵工廠雖然有，但材料一切來源於大陸。這種身家性命繫於人手的感覺，太不美妙了！

石達開剝心掏肺的一番話讓郭松林笑的哈哈的，“翼王殿下多慮了。別的不說，只看任化邦等人之前程，貴軍之地位，固若金湯！”

賴文光停了後大大搖頭，“郭兄說笑了。魯王【任化邦】畢竟是捻軍，非我太平軍也。當年率軍南下歸入翼王殿下麾下後，也多少有些齷齪生出。真到了要起刀兵的時候，是沒用的。”也因為知道感情一般般，所以太平軍這些年跟任化邦那些北上的人幾乎沒聯絡。

郭松林對這些事接觸也是很少的，他老實本分啊。而且郭松林出自湘軍，湘淮再同聲一氣，也是有差異不同的。對於任化邦等人的事情瞭解真的不多，只是看著任化邦一入國防軍就是少將旅長，現在更是蒙古軍區的副司令，中將騎兵師長，風光的讓人炫目。自然認為是好的了。

如果按照常理推斷，皇上對於任化邦如此看重，付以重任，那對於太平軍當然是放心的。

可現在聽了石達開、賴文光的話後，郭松林心裡也往著更深處想了起來。

他沒有什麼秘密的渠道獲得秘密的訊息，他想到的只是國內的輿論，想到的是《華夏日報》和內刊。

“太平軍在國內被提及的次數不多。之前你們與暹羅打仗的時候，還能在《大公報》等報紙的頭版上看到相關你們的訊息，到清邁之戰結束後，全國媒體對你們的關注就不斷在下降。兩年前的戰爭幾乎就沒人提及，除了西南三省的一些報紙外。”

“即便是這一次大戰，輿論報紙更多關注的重點也是中英兩國的對峙，和暹羅戰爭可能引起的哪些國際之變化。”

“說句不好聽話，你們沒被皇上看的那麼重。比如這次的那空沙旺會戰，我估計除了西南的報業，都不會有幾家報紙把你們放到頭版上。”

“別看你們在暹羅打的這麼激烈，也用上了全部的力氣，對於你們是意義重大。但在中國輿論的關注上，都不見得能排上前三。”

第六百八十二章就是一把尿壺

郭松林說的話很傷石達開、賴文光的自尊的。但這絕對是實話。

“現在國內最關注的事情是太子妃人選，皇后娘娘不久前設宴御花園，對於新秦國朝，這才是第一關鍵的！不塵埃落定，全國的當官的心就落不下來。”

“然後是明年的換屆。張首輔年紀還不到線，且身體尚好，肯定能連任一屆。但是李次輔，也就是李鴻章李大人，今年就七十整歲了，明年是肯定要走人的。這